“...萧夫人?”
‘高个姑娘’攀上萧流云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气音质问。
人家两口子耳鬓厮磨,其他伙计同一艘船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没一会儿整个船舱就剩下他们二人。
萧流云抿了抿唇,莫名心虚的别过眼轻咳一声:“咳..形势所迫嘛..”
接着理直气壮的说:“总归也没差。”
下一秒刚才刚缓过劲来的后腰,又补了一发‘霸王拧’,这回萧流云疼的五官都快皱成团了。
‘高个姑娘’不想多理这个戏精半分,瞥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磨出句:“...馊主意..”
两个小时前。
萧流云条理清晰,三两句解释了来龙去脉。
王也越听越凌乱。
“难道是我的仇家?”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萧流云打断他的沉思:“先别想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理,现在——”
他反手丢给王也件衣服,王也展开一看,竟是件女款长裙,奇怪的是,这条裙子的尺码比一般女子尺码大上几号有余。
萧流云指挥道:“快换衣服,然后过来化妆。”
王也一脸懵逼:“干嘛?不是,你这衣服哪来的?”
萧流云一本正经:“从陈金魁徒弟那翻出来的。”
说来也是奇怪。
这座宅邸面积不算大,陈金魁身边不见女眷,反而在他徒弟房间翻出了几件裙装,还是加大尺码的长裙。
种种迹象,萧流云不想多想都难。
估计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吧。
萧流云煞有其事的点评:“其他的裙子太艳了,不好看,还是白色适合你。”
王也舔了舔唇角:“你是什么时候...不是!我没事穿裙子干什么?我可没这种癖好啊!”
“哎~此言差矣。”
萧流云有理有据,解释的头头是道,全然不见自己私心:“公司现在全国搜寻的人可是你,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街上,那不成活靶子了?”
“乖,忍忍就过去了,咱们能省不少事。”
王也试图反抗未果,最后眼睛一闭,还是妥协了。
他本就生的白净,又是个能避光绝不晒太阳的主。
萧流云只是稍微帮他修饰了下眉眼,又借了‘琴臣’的发饰,简单挽起长发。
王也骨骼不大,长裙虽然加大了尺码,但他身高摆在那里,穿上去还是有些紧。
索性最近瘦了不少,紧是紧了点儿,看上去还算合身。
想到这,萧流云视线不由自主的漂移。
可能是因为太平,节省不少布料——咳!
“我不是说了么,你全当提前适应,到了我们那,衣服可比这长多了。”
萧流云紧了紧手,脑袋得寸进尺的蹭着他颈窝,唇角笑容怎么也压不下来:“我觉得挺好的!”
“啧。”
王也秀眉蹙起,眸子满是嫌弃:“...起开!”
他抬手推了推萧流云的头,却纹丝不动,耳畔传来声湿润的低喃:“..嘘,别折腾了。”
“多休息会儿,还有好些路要赶呢。”
王也不再扭捏,别过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跟着阖上双眼,闭目养神。
*
两人仗着身体素质,一连两天脚不沾地的赶路,在第三天凌晨终于顺利落地四川。
熟悉的湿热扑面而来,顺着鼻腔涌入仿佛裹挟着水珠。
他们运气好,一场夜雨刚过,眼下只剩零星雨滴颗颗坠落,或早或晚,估计都会给大雨淋透。
独特的泥土气息混杂着树木植被的清香,暂时消退了些许疲惫。
萧流云带着王也又坐了将近半个时辰汽车,可算是到了他离开小半年的公寓楼。
这座公寓楼是按照记忆中,他在家族中原本小院的地理位置选的。
千年匆匆,沧海桑田。
华美壮丽的亭台楼阁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大厦楼宇高耸而立,形成了另外一种别样人烟。
萧流云去参加罗天大醮之前,没想到一走,会耽搁这么长时间。
屋子里的家具、地面,积了厚厚一层灰。
王也不甚在意,摘下口罩缓缓吐了口气,又被空气中的灰尘呛着了,咳了两声。
萧流云的小公寓面积不大,约么着也就五、六十平米左右。
一室一厅一卫的标准配置,单是他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
室内家具不多,看上去稍显空旷,日常生活用的电器到是一应俱全,是个懂生活的。
两人赶了将近三天的路,身心俱疲,但还不至于连个收拾屋子的力气都没有。
把卫生间收拾干净后,萧流云先把王也推进去洗漱。
剩下的,他挽挽袖子,动作干净利落不见生疏,哪能瞧出是个大少爷。
王也可算摆脱一脸妆粉,和绷的他连走路都差点不会走的女装长裙。
这两天下来,他全身心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现代社会的包容性。
在如今信息开阔的实名制时代,出行奔走,无论到哪都离不开身份证件。
王也虽然乔装打扮成了女子模样,可是证件上,清清楚楚写的性别男。
要不说铁路、航空的工作人员见多识广呢,只是淡淡比对了身份信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给过了安检,甚至没多分给他一个眼神。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唯一不方便的一点,可能就是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
去男厕,还是女厕,简单的问题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去男厕吧,穿着裙子不好意思进去。
万一推门进去碰到有人解手,冷不丁吓着人家,对双方都不太好。
但是去女厕吧,他就更不好意进去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进女厕,对他来说,简直是复有历史意义的突破性挑战。
好就好在,现在卫生间的设计都是单间。
去男厕还是女厕,也仅仅是跨哪道门槛的事,两者之间,王也最终选择还是倾向于生理性别。
衣着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王也擦着擦着半干的长发,走出洗手间跟萧流云换班。
萧流云已经在他洗澡的这段时间内,迅速把房间上上下下的灰尘打扫了一遍。
地板光洁如新,床铺也换上了新的四件套,除此之外,他还点了支淡雅熏香冲散风尘。
窗户浅浅开着小缝,清淡的香气推着疲惫的神经愈渐昏沉。
他摸了摸半湿半干的头发,索性拢到一侧,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等萧流云洗完澡出来,王也早睡了好一阵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同床共枕好像成了两人的习惯。
他直接用内力烘干身上水汽,悄手悄脚的摸进被窝,把王也揽进怀里,抬手关掉特意为他留的夜灯,头挨着头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上了大半天,等从睡梦中醒来,已经下午三、四点钟了。
两人洗漱一番,先去楼下小饭馆填饱肚子,回来到公寓时,天边的太阳正渐渐西沉,晚霞明媚烧红了半边天,像是即将燃烧殆尽的烛火。
萧流云大多时候都游刃有余,一般很少会有紧张感。
为数不多能令他紧张的,截止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两件事。
一个是幼年时,奶奶亲自检查日常功课,一个是临近弱冠之年,母亲给他张罗婚事。
眼下又多了一件,怎样带着王也顺利回家。
理想和现实总有偏差,他即便推算再准确,也无法保证两个人能平安顺利的抵达目的地。
亦或是近乡心切,总之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表。
萧流云把琉璃芯和血鹦鹉串在一起,分别挂在他和王也的脖子上。
复又在脑内来回敲定着步骤路线,确定没问题后,嘱咐王也盘腿坐在他面前。
两人相视而坐,正当萧流云准备牵着王也的手运转《大悲赋》时,突然想起来件事。
他在那边目前是失踪的状态,如果回去话,未必会同王也在一起。
而王也初来乍到,按照地理位置对标,应该会抵达他在唐门的小院。
唐门大少爷的别苑常年无人居住,冷不丁出现个陌生人,怕不是会被巡逻的守卫或者侍从,当做贼人抓去关押。
萧流云想了想,从怀里摸出块造型小巧、雕工精致的小玉牌,一下一下绑在王也的手腕上。
这枚玉牌看样子有些年头,上好的羊脂白玉,晶莹剔透,轻盈温润,牌背雕着柄展开的扇子,正面则是一个大大的「云」字。
“这枚玉牌是我的周岁礼,也是我身份的象征,你收好。”
“如果你在唐门地界醒来,见到人,把这个给他看,他会带你去找我的家人。”
“如果我推算出现失误,落地不是唐门,就去茶摊、客栈、餐馆打听水龙吟。”
“水龙吟是四盟之一,四海八荒盟众良多,你只需要告诉他,「唐大公子托我亲自给唐盟主带话」,他自然会带你去水龙吟。”
“水龙吟的盟主,是我孪生幺弟唐青枫,你把玉牌给他看,他就明白了。”
“找不到水龙吟也没关系,八荒弟子侠肝义胆,古道热肠,如若碰到八荒弟子,大可直接拜托他们带你去唐门。”
萧流云有个可能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小毛病,越是紧张的时候,话越多。
王也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也不觉得厌烦,认真仔细将每句话记在心里:“还有吗?”
萧流云话音一顿,牵起他的双手,似是安慰般温声道:“到时候我可能不会在你身边,往后的事,我无法顾忌,只能靠你自己。”
“别怕,我很快便会找到你,等我。”
王也瞧他紧张的模样,脑内莫名带入了总是绕在他身边跑的陈俊源,心里暗暗发笑,倒也阴差阳错缓解不少紧张感。
他弯了眼,轻笑着应道:“好。”
——作者悄悄话(一些题外话,不感兴趣可跳)——
家人们圣诞快乐!
(鉴于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所以决定双更,等下还有一章)
其实想了很多脑洞大开的穿越方式,或者类似什么时空隧道的奇怪玩应,最终因为太尬被我放弃了
果然这些个科幻东西,对我这个老年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以至于把穿越的过程省略掉了,见谅(跪)
下章换地图了,天刀大世界
总是在想要不要把游戏下回来重温一下,又嫌弃麻烦,总之,靠着我模糊的记忆,就随便写写吧,嗯.....
其实还没想好怎么写(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