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回首,
风与月,须长久。
*
当人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所遭遇的困难时,便会在将希望寄托于神佛这类超自然无法解释的事务身上。认为可得解脱处,唯有神佛前。
古寺内,香烟缭绕,木鱼声声,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祥和。
锦觅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佛祖的敬仰和对儿子的担忧。
锦觅“佛祖在上,弟子锦觅,今日特来祈求您的庇佑。愿我儿远徵平安健康长大,远离一切灾祸。”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她的心头。
她希望自己的每一个祈求都被佛祖聆听,每一份担忧都被佛祖理解。
祈祷完毕,锦觅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佛像上。
那佛像庄严肃穆,双眼低垂,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世间的一切苦难。
锦觅走出大殿,门口守着的羌活见到锦觅出来立马和她说,
羌活“夫人,大师在厢房等你。”
锦觅“好。”
锦觅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长发轻挽,步履间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今日除了来拜佛,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她要来见一个重要的人。
锦觅和羌活穿过长廊,来到了寺庙的后厢房,她从羌活手里轻轻接过她的儿子宫远徵,然后走进厢房。
锦觅“缘一大师。”
正在圆圃上打坐的缘一睁开眼睛,看向锦觅,心中了然,
小卒“大巫已经书信告知了我你的来意。”
小卒“这件事,难!”
缘一的视线定格在锦觅怀中的婴孩,
小卒“这孩子本不该降生的。”
锦觅心中一紧,抱着孩子跪在大师面前,
锦觅“我的孩子命里有劫,求大师指点明路。”
缘一大师轻叹一声,
小卒“我看看孩子。”
锦觅将孩子小心地递到大师的怀里,这孩子离开母亲的怀抱却不哭不闹,白净的脸庞并无异常,但他的眼睛上却蒙了一块柔软的白绸。
缘一解开白绸,看到了孩子异于常人的蓝色妖瞳,像大海一样一眼望不到底,注视的越久越能感受到深处未知的危险。
缘一注视着这对蓝色的眼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孩子却感知不到大人的情绪,乖巧的含着自己的小手,眼眸透露着不符合寻常孩童的冷静,甚至是冷漠。
缘一大师将孩子还给锦觅,转身打开抽屉,似乎要拿什么东西。
当看到大师手里拿着一把刀想要靠近她怀里的孩子,锦觅下意识抱着孩子后退,并斥问,
锦觅“大师,你这是做什么?”
缘一大师停下脚步,他的眼神平静,声音平和,
小卒“施主不必惊慌,老衲此举,乃是为了验证。”
锦觅的眉头紧锁,她不明白大师的意思。
小卒“想要救你的孩子,就给我一滴他的血。”
锦觅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大师为何要用刀割破孩子的手指。
她紧紧抱着宫远徵,不愿意让大师接近。
缘一大师看出了锦觅的担忧,他轻声说道,
小卒“只要一点血,就能验证是否你的孩子还有一线生机。”
锦觅犹豫了,这事关儿子的未来,她看着缘一大师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但看着大师手中把柄锋利的匕首,锦觅皱了皱眉头,再次阻止了大师的动作。
锦觅“大师,可否换成银针。”
幸好锦觅习惯随身携带治病救人的银针,大师轻轻握住小宫远徵的小手,银针在指尖轻轻一刺,一滴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小宫远徵的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哭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坚韧。
那滴血珠落在了一个即将枯死的小禾苗盆里,瞬间被干涸的土壤吸收。紧接着,奇迹发生了。草木开始缓缓复苏,枯黄的叶子变得翠绿,干枯的枝条抽出了新芽。整个禾苗在一瞬间恢复了生机。
锦觅没想到孩子不光是继承了相柳的血脉,还继承了她的能力。
锦觅天生与花草树木亲近,可以随手用灵力变幻出草药,不光如此她的血还能医死人、肉白骨,这孩子看来也继承了她这一方面,不知是福还是祸。
缘一大师看到这一幕,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卒“这孩子天赋异禀,虽不合时宜,终能保全自己。”
锦觅听了,心里像放下一颗大石头一般。
缘一大师走近,将大手轻轻盖在孩子的眼睛之上,抚过之后,孩子的眼睛颜色变成了乌黑的颜色,像漂亮剔透的黑葡萄。
锦觅非常感谢大师,临走前,缘一大师不动声色提醒道,
小卒“他不会疼…不会疼的人,除了神明,就是魔鬼。”
小卒“他不是神明!”
也就是说宫远徵天负妖族血脉,若不加管教,他的结局会是魔鬼。
锦觅“我不会让他成为那样的人,”
作为母亲,锦觅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魔鬼的。
缘一大师看着母子俩渐渐远去的身影,来到庭院里,站在一株古老的银杏树下,仰望着那片片金黄的叶子,又好像在望着什么人。
#小卒“李长生,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微风拂过,银杏叶轻轻飘落,如同一场金色的雨,树下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