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抚了抚衣摆的酒渍，拱手回道：“玉先生多虑了，这墨竹姑娘很好，是在下粗手粗脚恐冒犯了，还望玉先生莫要怪罪。”
云楼春摆摆手，示意墨竹：“还不向......方才一直忘了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云禾起身：“在下何云，不过一介江湖粗人，蒙慕容公子抬爱，一道来见识见识这闻名江湖的玉楼春，还望玉先生莫怪。”
“哦？何公子，既然来我女宅赴宴，为何以面具覆面，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目光警惕地盯着云禾，疑心起。
云禾微微一笑，略有些惭愧地说：“不瞒玉先生，并非是何某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实在是......”
玉楼春身体微微前倾，很是体贴地说：“但说无妨。”
“只是何某面如罗刹，状如恶鬼，怕是会吓坏诸位以及在场的姑娘们，搅了诸位雅兴。”
“噗哧！”李莲花一下笑出口，惹得两侧的方多病和西妃忙上来关照。他只得摆摆手，把笑憋回去。
玉楼春叹道：“何兄，玉某的宾客都是江湖奇才，怎能以相貌论人，何况看何兄这气派，怎会是何兄口中那副可怖之相，还是莫要打趣诸位了。”
说着席间男子纷纷起哄，叫嚣着云禾把面具摘下。
云禾重重地叹了口气，手伸到脑后找到系带轻轻一拉，另一只手盖着面具缓缓往下揭开。
席间的人都屏气敛息地等待着，直到那半张脸将将露出一半，席间所有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侧的墨竹姑娘突然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只见那半张脸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疤痕，一整块皮肤黏结在一起，辨不清五官。
见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云禾忙把面具推上去系好，连声致歉：“抱歉抱歉，惊扰了各位，何某自罚一杯。”
玉楼春也刚刚缓过神来，神色淡淡地说：“无妨无妨，好男儿志在四方，容貌皆是虚妄，何兄不必自贬。况且玉某也不是那等以貌取人之人。”
说着，一个眼神示意墨竹上前。墨竹有些惊魂未定，努力克制才让声音不那么颤抖：“何先生恕罪，请满饮此杯。”
玉楼春也打着圆场：“是啊何兄，今晚再让墨竹好好向你赔罪。”
云禾眼睛一黑，拳头捏得紧紧的，余光瞅到李莲花抬着袖子偷笑，呲笑一声，伸手挡了挡墨竹的手。
“这......玉先生，非是何某不识好歹，实在是......实在是有些难言之隐。”
玉楼春：“哦？何先生此话何意。”
云禾状似纠结一番，为难道：“在下，不近女色。”
施文觉瞪大双眼：“哪有男人不近女色？拿这种事说话，何兄你是条汉子，我敬你一杯。”
云禾：“非也非也，只是在下断袖。”
......
良久，席间沉默得一丝声音也无，连李莲花也愣在了原地。
玉楼春罕见地不知说什么来圆场：“这这，我这宅子......护卫，这......”
云禾低头一笑，看着李莲花的方向，遥声道：“不劳玉先生费心。在下喜好文雅些的男子，不会武功，体态纤弱，质朴清素，品性高洁，会些医术，还略通庖厨......”
方多病梗着脖子转向李莲花，他每听到一个词，看向李莲花的眼神就晦暗一份。
“啊，就比如，李神医这样的。”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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