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
三个大男人围在一张小桌上坐着,这张桌子平时只有他们两人时倒是正合适,这猝不及防多了两个成年男子,小木桌都显得摇摇欲坠。
笛飞声握着女子的手,放软了声:“柳儿,你先去院子里看看我猎回来的东西,有喜欢的你就留下养着,剩下的我明天拿街上去换米。”
柳儿眼巴巴地望着他,乖乖点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莲花和方多病两人,迟疑着出去了。
他坐回来,一脸冷硬得对两人说道:“我如何能相信你们?”
方多病示意李莲花解释,他略一思索,“啊”了一声:“是这样的,方才也说了,你是南海人士,正巧,也叫阿飞,当然这有些过于巧了,不过没关系,这不重要,因为你这个名字的由来跟你夫人想的一样,你轻功极好,特别能飞,所以你就叫阿飞了。我是李莲花,多年前机缘巧合救过你一次,你江湖上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是个大夫,嗯,是个神医。”
方多病没忍住扑哧一笑,被李莲花一个眼刀制止。
他继续说:“你呢,因着我救了你一心想要报答我,赶也赶不走,加上我确实也不会武功,这不一来二去,就处成朋友了嘛。你要是不信,来,把把脉,我身体多弱一摸就知道。”
笛飞声迟疑得把上他递过来的手腕,经脉虚浮无力,缓而生硬,确是短寿之症。
他扔开李莲花的手,干巴巴地问:“你说你姓李?”
李莲花坐直身子,斩钉截铁道:“如假包换。”
笛飞声失了记忆,醒来时只隐隐约约看到手心里有个依稀可辨的“李”字,结合方才李莲花所说,他信了三成。
门外突然响起劈里啪啦的声音,三人都谈得差不多了,一齐看向门外。滚滚的黑烟从房子的一角冒出。
笛飞声嗖的一声就没影儿了,李莲花和方多病也赶忙跑出来,只见笛飞声已经从屋里把人带出来了。
“咳咳咳。”柳儿眨巴着一双懵懂纯净的眼眸,娇声道,“夫君,火,火。”
笛飞声回头看了一眼,茅草搭的房顶已经燃了起来。李莲花环顾四周,正好脚边放了个水缸,大声喊道:“方小宝!”
方多病闻声飞起一脚,将水缸踢到半空,脚尖轻点一跃而上,运起内力对着缸壁就是一掌,顿如雨丝淅淅沥沥,细细密密地落了片刻,还未起来的火势就被扑灭了。
笛飞声拥着柳儿,上下检查了一番,不小心按她的手。
“嘶!”
“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柳儿吸着鼻子,把黑乎乎的小手伸了过去:“这儿。”
笛飞声抓过来一看,果然有些红肿,嘴上数落她:“疼不疼?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进厨房的吗。”
柳儿瘪着嘴,另一只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泫然欲泣:“我想着你的朋友来了,要好生招待来着,对不起夫君,厨房又烧了。”
她个子小小的,低着头只到笛飞声胸膛,从上往下只能看到她的发璇儿。笛飞声把她往怀里一拉,她的脸就贴在他胸口。
“你不用做这样的事。”
她乖乖应了:“哦。”
见了鬼了,李莲花心想。
辣着眼了,方多病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