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
宫淮角走在最前面,月公子扶着云为衫跟在最后
他知道这个时辰远徵都在徵宫
宫远徵正小心翼翼的将刚制成的药丸装进药盒,听见脚步声,不悦的看去,自从上次凶错人后,宫远徵可不敢上去就是一句滚
宫远徵哥哥
宫远徵兴奋的走上前,而他看见后面的两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宫淮角看着眼前与往常不同的少年,突然愣住了神
少年往常都是披发,外加几条小辫子,和辫子上的铃铛
而今日竟然束起了发,虽只束了一半,剩下下的头发编成了小辫子放置在两边,上面挂满了铃铛,每走一步,都带着清脆的铃铛声
往日不过是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而今却散发出令人敬畏的锐利之气
远徵及冠后也是这般风采吧
暗叹一口气,看着他眉宇间的不悦
宫淮角无奈的拉起他的手,给了身后两人一个眼神,拉着宫远徵往里走去
身后的月公子和云为衫对视一眼,坐在了桌案旁
见二人坐好,宫淮角对宫远徵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宫远徵闻言,脸上带着不情愿,但他也明白事关大局
他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大树,转身看着云为衫
宫远徵我可真不想救你,但你们的机会我也知道,如果你死了,哥哥的计划就实现不了
坐在木栏上的宫淮角嘴角一勾
刀子嘴豆腐心
于是宫远徵拿出身上的匕首,突然刺进云为衫的伤口
云为衫诧异看着伤口的匕首,吃痛的皱眉
月公子瞪大了眼睛
宫淮角早就了然的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大树,心里在想着这次发生的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宫远徵看着匕首上的黑血,随即伸出左手,准备划破掌心
云为衫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人虚弱的喊道
云为衫等等!你会中毒的!
宫远徵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宫远徵我就是为了中毒啊,我得知道身体是什么反应才能对症下药啊
停顿一瞬,有些自嘲
宫远徵你以为毒药天才都这么好当?
随即不等他们反应,割破了掌心,毒素顺着伤口迈入血液中,宫远徵静静的感受着身体的反应
月公子和云为山目光看向一边的宫淮角无声的询问
宫淮角感受到俩人的目光,回头点点头
月公子心知肚明,宫远徵长年日积月累以身试毒,他的身体在不久的将来定会不堪重负。然而,他面色红润,神采飞扬,这定是宫淮角的杰作。否则他又怎会对此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呢
不久,宫远徵从身体告诉他的感知了解了这毒对应的解药,他站起身,拿出相对于解毒的药材,放进药炉煎煮
宫淮角望着他那尚未包扎的伤口,轻叹了一口气。从容地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药瓶与绷带
宫远徵听闻动静,并未立刻转身,而是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药炉,那嘴角却忍不住地扬起,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脚步声停留在他的左侧。宫淮角将绷带和药瓶放在那满是药炉的木桌上,接着他轻轻地拉起他的左手,熟练的进行包扎
宫远徵凝望着那个低垂着头,为他细心包扎伤口的人,眼中荡漾着无尽的柔情
宫远徵哥哥真好
哥哥没回来之前,他的伤口都是自己随便敷衍的包扎,有时甚至感染,自从遇见哥哥,他被照顾的很好,伤口也都是哥哥亲力亲为包扎
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为他所触动
不久,宫远徵将药炉煎煮好的汤药倒进两个白色的药碗里,一碗递给了云为衫
云为衫抬看向宫远徵,抬手接过药碗喝下
宫远徵双手端着药碗,余光扫了一样宫淮角,随后仰头喝下
在云为衫喝下后,月公子问道
月公子如何?
云为衫感受了一番,点点头,随即看着旁边站着的两人
云为衫多谢徵公子和淮公子
宫远徵撇了她一眼,十分不爽的下了逐客令
宫远徵既然已经解毒,那就请二位回吧
没眼见力,打扰他和哥哥的二人世界
少年语调中的不满醋意异常明显,云为衫和月公子忍住笑意,离开了房间
宫淮角无奈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突然头被人强行掰了回来,还没反应过来,宫远徵的脸在他面前放大了十倍
宫远徵好不容易送走那两人,回头一看,自己心上人居然一直盯着那两人的背影
这能忍吗?不能
于是他遵从心里的指示,做了他一直想做的那件事
徵宫
宫淮角抱着手臂站在木栏前,神色不悦的凝望着那棵参天大树
如果忽略他那泛红的耳朵微肿的嘴唇
而一旁的罪魁祸首
宫远徵看着眼前在煎煮的药炉,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生闷气的人
都怪他,刚刚没忍住,竟然把哥哥的唇都吻肿了
可是,哥哥的味道……
宫淮角没管另一边人的想法,他只知道他这张嘴都不能要了,唇肿舌麻
等会他说话不会大舌头吧?
宫淮角脸色难看的抚上嘴唇
宫远徵见状,转身刚走到他身后想解释什么
宫远徵哥哥方才我…
宫淮角你别说话
还好没有大舌头,不然他非得揍扁这小孩
宫远徵被他打断,神色有些错愕,随即垂下了头,浑身散发着哥哥不要我了的气息
宫淮角见后面的人突然没动静,转身一看
宫淮角:……
我才是被占便宜的吧?怎么好像我对你咋的了
宫远徵哥哥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宫远徵抬头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在这时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致命诱惑,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袖角,那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与真挚
宫远徵真的
宫淮角瞳孔一缩,急忙移开了视线
太狡猾了这臭小子,来色诱这套
不能看不能看,他才不会那么轻易上当
下一秒
宫淮角那这次就原谅你了
宫淮角摸了摸鼻子,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你这个色胚,靠不住啊
宫远徵闻言,眉眼一弯,点漆般的眸子像有亮光流动
他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正方形的药盒,递给了宫淮角
宫远徵哥哥,已经制成了药丸
语调带着期待和兴奋
宫淮角在他的视线中接过木盒,打开木盒后,一阵沁人心脾的气息散开在屋内
果真是宝贝,只是要被他糟蹋了
宫淮角眼里闪过一道暗光
这时身后在煎煮的药炉突然咕噜咕噜了起来,宫远徵皱眉,迅速的拿起手布将汤药倒出
随后转身看着宫淮角手里的药丸,以为他是怕苦
宫远徵哥哥,快吃,药丸没有汤药苦的,我还准备了梅子
宫远徵从木桌上端来一盘梅子
宫淮角无奈的叹口气,梅子都上来了,不吃就太矫情了
双指轻拈药丸,送入唇间,药丸一触舌,宫淮角的瞳仁便紧缩,他急忙伸手掩住唇,身躯微微颤抖,脸庞更是皱成了一团
这不比汤药苦?他感觉嘴里塞了了五百万汤药
等他艰难的将药丸吞下去,整个人趴椅子上,没了半条命
宫远徵看他反应,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刚刚龙胆草放多了,可他记得没放很多啊
连忙拿起梅子往他嘴里送
宫远徵哥哥,吃点梅子
宫淮角艰难的张嘴,皱眉嚼着嘴里的梅子,甜味冲去了不少苦味,他呼出一口气
宫淮角活过来了
宫远徵神色紧张
宫远徵哥哥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宫淮角皱眉,感受了一番,然而并没有什么感觉
宫淮角什么感觉都没
宫远徵脸上期待的光芒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望与麻木。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上了他的眼眶。他踉踉跄跄地退后了两步,口中低声呢喃着
宫远徵怎么会没用…
宫远徵这是出云重莲啊
看着他颓然无助,宫淮角强忍胸中的酸楚,缓缓起身,试图抱住他
就在这时,宫淮角突然感到到一股熟悉的剧透传来
眉头紧紧蹙起,如同琴弦般紧绷,他的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试图摇摇头,能让自己从昏沉中苏醒过来,然而眼前的少年在他的视线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只剩下了一片黑
宫远徵“哥哥,你别吓我”
宫远徵紧紧抱着倒在怀里的人,脸上尽是绝望无助,泪水早已在脸上流出了泪痕
宫远徵“来人啊——”
少年的哀鸣在房间内如泣如诉,那绝望的哽咽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宫远徵“我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宫远徵“我害怕…哥我害怕…”
这时在他怀里的宫淮角猛吐了一口血,只是那血竟呈现紫黑色
宫淮角“咳咳咳…我还没死”
宫远徴见状,脸色涌上喜色
宫远徵“哥哥,你怎么样?”
宫淮角脸色异常苍白,他虚弱的说
宫淮角“去叫月长老,快——”
话音未落,头一歪就失去了意识,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宫远徴看向赶来的侍卫,怒吼道
宫远徵“快去请月长老,快去啊”
赶来的侍卫面色脸色十分沉重的对视一眼,俩人分道而行,一人去请月长老,一人去禀报角公子
宫远徴只能先将怀里的人小心抱起,带去诊疗房
哥哥,你千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