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客拿出药丸,掐住宫淮角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将药丸罐了下去,那药丸入口即化,宫淮角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冰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到四肢百骸。
“唔”宫淮角瘫倒在地,捂着脖子。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鲜血从口中渗出。
泠夫人“淮”
泠夫人刚想冲过去,只见白光一闪,泠夫人的声音截然而止,脖子上一条血线喷溅而出随着“嘣”的一声,泠夫人倒在了地上,她的手挣扎着朝宫淮角伸出,最终无力的垂下。
小淮角“阿娘——”
宫淮角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他面前离世,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和色彩。他只见母亲躺在地上一动不语,双眼空洞无神,无法抑制地撕心裂肺地呼喊起来。无尽的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挣扎着站起,向母亲的方向爬去,最终在毒性发作的瞬间,重重地摔倒在地。
雪宫
宫淮角睁开了眼睛,猛的坐了起来,满头大汗的喘着气
捋了一把额前湿透了的头发,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
宫淮角阿娘…
叹了一口气,穿着寝衣去外面透透气
宫淮角正看着天空发着呆,后测传来了脚步声。
宫淮角“我不会吵醒你了吧。”
雪公子“怎么会,刚好睡不着而已。”
宫淮角挑了挑眉,又继续看着天空发呆。
雪公子看着眼前只身寝衣的人,心中暗自赞叹:宫门之人果然不同凡响,基因优良,相貌出众。
尽管未曾踏足前山,但听闻其子嗣之美,初见时便知晓,如今五年时光,更加如谪仙一般,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才十五岁的年纪,不知日后得流出多少宫家的流言蜚语。
一身墨色寝衣,手中一柄玉箫轻动,墨色长发随风清扬,神色仍旧有点迷离,眼神之中仅是茫然,眉宇之间带着淡淡忧愁。
眉目温润柔和,眼眸里一片云淡风轻,参差的额发在眉间轻荡,随风翻飞的墨色柔发在月影下泛着微微的冷意。
雪公子“又做噩梦了”
宫淮角“我怎么做个噩梦,后山的人全知道了。”
“噗”雪公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雪公子“咳,你来了也有五年了,现如今体内的毒也压住了。”
宫淮角“怎么,你是想赶我走?”
宫淮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雪公子连忙摆手
雪公子“没有没有,怎么敢啊我。”
雪公子“只是难道你不想回去吗,这五年你日日都在压抑毒素,这毒连月公子都解不了。”
雪公子皱眉的看着他。
雪公子“月公子上次说如果有出云重莲或许有把握能解你的毒,只是这出云重莲早就…”
宫淮角淡然的笑了笑
宫淮角“早就绝迹了?就算有,也解不了的。”
雪公子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叹了口气
雪公子“这几年你次次毒发都要了你半条命,而且距离你上一次毒发有一段时间,到时候倘若毒发你怕是…”
还未等雪公子说完
宫淮角“我知道,雪公子,我想下山,我想哥哥了”
宫淮角突然扬唇笑了起来,眼里带着怀念。
自从五年前被送来后山,他便在也没有见过哥哥,他怕他在不下山,就没机会了。
这时一道带着清脆明亮的声音传来
雪重子“你下山吧,有事就来后山”
宫淮角一楞,转身看着来人,一身雪白的衣袍,头发也是渐变的雪白,外貌身形像十二岁的孩童一般,气质温文尔雅。
宫淮角“你怎么也来了”无奈
雪重子白了他一眼,坐下来烧了一壶茶,宫淮角和雪公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互相耸耸肩,一左一右的坐下。
这画面在旁人看来或许会不理解,三个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聚在一块喝茶。
宫淮角看着手里的热茶
宫淮角“这些年,多谢”
刚来后山时,每每毒发都是他们帮他熬过去,不然他恐怕已经去陪阿娘了。
雪重子“不用说这些,你下山后,不可用内力。”
当年寒衣客给他下毒,虽没毒死他,却也应了那句生不如死。
当年被送入后山时,有个大哥哥教了他自创的独门内功,此内功乃天下至阳至善的内力,此毒只能靠着他的内力压制,一旦内力消耗过多,毒发提前,生不如死。
空有一身内力,却只能保命。
宫淮角“我知道”
宫淮角“我去休息了,你们少喝点吧,难怪大半夜睡不着。”
宫淮着说着说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在雪重子要说话前,赶紧撒腿就跑。
雪重子无奈的看着他的身影,雪公子笑了笑看着天空。
雪公子“倘若他没中毒,他活的会比现在更意气风发吧。”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