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是原创人物和原创情节,没有柏金出场,请谨慎点开噢~
(三)
长野原拓真最近正忙得焦头烂额——
要在半月内做出令社奉行大人满意的烟花,用于他和小山美绪小姐的结婚典礼,过去几天他们已看过店里所有的烟花,包括其二人的专属定制款,但他们却都不太满意:“都很美,却都觉得差了点什么呢。因为是一生一次的婚礼,所以希望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婚典礼!我相信厉害的拓真大哥一定能帮我做出最美最独一无二的烟花,对吧?”
想起女孩那真诚的眼神,他原本满盈的怒火忽然就泄了气,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她从小父母双亡,风餐露宿,靠街坊们的帮助和救济长大,如今终于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家,如果尽他所能可以帮她实现这个愿望,他自然愿意。
于是又将矛头转向那位任性的大人,自然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在心里默默腹诽——婚期将近才改变主意,这不把人当猴耍嘛,半年前刚定下日子的时候斩钉截铁地说什么“祖父是我最敬重的长辈,他不知何故颇为抗拒烟花,身为后辈,自然不能忤逆……”,害得他那好友还失落了好一阵子,实在可气!如今还有半月却来说订烟花,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虽然他两天就能做出足够数量的烟花,可若加上设计的时间,就不知道会要多久了!
——妻子千雪前两天出了一趟门,不知是遇上了什么,回来就高热不止,请了好多大夫都找不到原因,只开了些退热药,好歹把那烧退了,现在整个人怏怏地,整日昏昏沉沉,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卧在床上,也不大说话,甚至他跟她说话时,她也总是呆呆地沉默着,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顾着病人的心情和刚满周岁的小女儿,不敢表露半分不好的情绪。
——小丫头正忙着学走路,嘴里念念有词,他稍不注意就不知在哪磕得鼻青脸肿,不然就是转眼就爬到哪个犄角旮旯,叫也不应,幸好还有大雄帮忙寻找……
如果老爸老妈在就好了……拓真一边哄着嚎啕大哭的女儿,一边给妻子煎草药,蒸腾的热气带着草药独有的清香气息,熏得他想掉眼泪,卧在厨房门口休息的大雄似是察觉到主人的情绪有些低落,走过来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脚。
等到把女儿哄睡,服侍妻子吃了药休息后,拓真才得以继续忙活设计烟花的事。
如果老爸老妈在就好了,坐在店门口的工作桌旁,望着正午日头下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大雄正乖巧地趴在他脚边小憩,拓真又忍不住想,老爸可以带孩子,老妈可以设计出社奉行想要的烟花,他则能安心照顾千雪……千雪,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呢?是有人伤害了你吗?还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物,遇到了什么妖邪呢?我是不是应该去一趟神社,请教一下那位无所不能的狐仙宫司呢,她一定能有办法吧?
拓真还在走神,忽然间狂风大作,席卷天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风中,遮云蔽日,正午的天光霎时暗下来,彼时乖巧的大雄忽然冲着前方狂吠,俨然一副立马要扑上去的姿态,拓真在这风中竟无法动弹,也顾不上那些被风卷得各处飘零的设计图纸。
不过一瞬间,他终于找回身体的支配权,天色早已恢复正常,街上的行人亦没不妥,若不是大雄气势不减的狂吠和满坝四散的纸张提醒着他,他可能都要把刚才那事当成幻觉了。
“好了大雄,安静!”来不及多想,他一边俯首捡着图纸一边喝止自家柴犬,此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璃月风格的黑色布鞋:“这位朋友,你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拓真起身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青年男子,英俊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手轻轻挥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前一秒还狂躁不已的黑柴立马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回门口趴着去了。
“你是什么人?!”拓真惊喝:“你对大雄做了什么?”一边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思忖着该如何对付眼前这来历不明的道士,以及,若此时大声呼救能不能坚持到天领奉行的将士来,千雪和女儿还在屋里睡着,思及此,他竟在这炎炎夏日出了一身冷汗。
“嗐!嗐!”那道士却笑意不减,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招呼:“朋友,你大可放心,我绝没有恶意!”说着一边抬脚往屋里迈去。
“站住!”拓真下意识便闪身至他身前拦住他,却看那大雄还是趴在那没有动作,忍不住暗骂一声傻狗。又转头对着道士:“你到底是什么人?今日不说清楚,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踏进此门!”尽管明知自己凡人之躯定挡不住这道士,拓真还是厉色喊道。
道士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迅速挥出拂尘向拓真的左手探去,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待拓真反应过来,只觉左手一阵刺痛,他抬眼望去,见左手殷红一片那道士不知拿什么划伤了他的虎口,伤口正渗着血。
“你!”他怒瞪着那道士,对方却换上了一副懒洋洋的表情:“原来你不是她的后人,我就说嘛,她那么聪明温柔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粗鲁愚笨的后人。”
说罢拍拍衣袖,转身准备离开:“我故地重游,想来看看故人,见你似乎烦恼得紧,才现身想帮你一把。”说着似乎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可惜啊可惜,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可就走咯。反正,她似乎也不在这里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不凝神听则根本听不见。
拓真被这变化整得一头雾水,一时间连愤怒也忘了,只是好奇地叫住那人:“你说的什么,她,什么后人的,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故人,你和我老妈是朋友吗?”他想,好像没听老妈提起过她有这号朋友,有机会问问。
那道士却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只背对着他懒懒说道:“现在不害怕了?你这傻小子啊,我要是想对你和你妻女做些什么,你根本没有机会站在这里问我问题。你既不信任我,我亦自不会回答你。”
“呵,”拓真冷笑:“你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还一出手就伤了我家狗子,这样的行径叫人如何敢相信你?”他仍对当时天地忽然变色的场景心有余悸,面对这样一个没有神之眼却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的人,会惧怕戒备也是人之常情。
“是吗?”道士垂眸,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再一开口语气都低沉起来:“是了,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毕竟她只有一个啊。”
半晌,他再度抬起头,脸上又挂上了笑容:“虽然你粗鲁又蠢钝,但既然你住在这里,就是和她有关系,我就勉强帮帮你吧。”
“……”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了。”道士无奈道:“这外面实在太热了,让我进去吧!”黑衣服实在吸热,他只想赶紧进入阴凉的房间歇歇脚。
“你刚才还伤了我,这种情况下竟还想进我家门?做梦!”
“好吧好吧!”那道士见他如此坚持,再一挥手,被他所伤的左手已恢复如初,甚至连带那些血污都被清理干净了:“伤你非我本意,只是想确认一些事罢了。”
拓真摸着完好无损的左手,心里的戒备少了一分,可疑惑却越发浓烈,不过倒也没再坚持,微微侧身让开了路。
“这才对嘛!”道士心满意足地走进屋里,目光在那些烟花样品上流连,又缓缓开口道:“我也没伤你家这傻狗,只是它太吵了,我就让它闭嘴,它现在可是好好的。”
大雄应景地“汪”了一声。
真是,人傻狗也变傻了。道士在心里暗暗嘲讽,这狗若是当年那条小狗的后代,只会叫他大跌眼镜。
“至于一见我就叫嘛,可能是我身上沾了些魔物的气息吧!”道士继续说到,想起那几只形态可怖的难缠的地狱之犬,道士的眼神暗了一霎,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畜生居然还没有被消灭干净。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拓真紧紧跟在道士身后,生怕他做什么坏事,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分道士的话。
“我?一介游医罢了。”道士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些烟花:“至于目的,我不是说了吗,本意是拜访故人,却见你颇为烦恼,现身帮帮你罢了。”
“你确定你一定能帮到我?还有,你的故人是谁?”
“你的夫人病了多久了?”答非所问,却直中他内心。
“!你怎么会……”
“若不放心让我见到她,就将她的生病那日身上的贴身物品拿给我看看吧。”依然是答非所问,道士收回目光,自顾自到会客桌旁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浅啜一口摇了摇头:“这茶一般,远不及我璃月的明前茶。”
“……”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想救她了?”
“你为什么非要帮我们?”拓真目光灼灼,直盯着他:“我们并不认识。”
“直觉吧。”
“?”
“直觉如果我不来这里救你夫人,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我来了。”
“她到底是谁?”
“一个故人罢了,别啰嗦了,我来此只为救人,不负责为你解惑。”道士开始有些不耐烦:“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到你们就行。”
至于他是谁,她是谁,对外人来说,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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