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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家的喜事

梦(原神柏金同人:神里绫人x长野原宵宫)

“她是踏碎星河落入我梦境的幻想。”

像是做了一场不会醒来的梦,而他终于和她过完了没有遗憾的一生。

(一)

年轻的社奉行大人要成婚了,漫天的绯樱将这份喜悦从神里屋敷带到了稻妻的每一个角落,闲时漫步在稻妻街头,总能听到三三两两的百姓聚在一起讨论这件喜事。

渡边悠斗夏天最爱在自家门前的坝子上乘凉,他已经老得走不了远路了,但好在小辈们愿意来陪他聊天,给他讲最近的新鲜事,比如哪家又添了孙子,哪家孩子刚升职,让他虽然没有出门,却依然能分享到大家的喜悦。

悠斗一生未婚,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冒险家,一个人走遍七国,见多识广,为人又亲切热情,懂得很多却从不好为人师,现在快一百岁了也从不倚老卖老,花见坂的人上到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下到五六岁的孩子,没有哪个不喜欢他的。   

夏天的傍晚,夕阳西下,微风轻轻拂过樱树,老悠斗吃过晚饭出来乘凉,在躺椅上轻轻摇着蒲扇昏昏欲睡时,便听到隔壁家的孩子们的声音,鸣一似乎是跑着来的,一边喘着气一边大声说道:“老爷爷!你听说了吗?社奉行大人要结婚了,消息已经传遍稻妻城了!听说将军大人都亲自派了使者去神里家协助办婚礼呢,我爸爸他们还因为这个事加班了……”

“我爸爸也加班了!他让我们最近不要到处乱跑,因为城里有很多其他地方来的人,说不定有坏蛋混在里面偷小孩子!”紧随着鸣一的雄二刚找到凳子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对对,因为这个大人要结婚了,最近稻妻来了很多外国人,还有很多外国人来我们家吃特色小吃,当然啦,我们家的稻妻特色小吃可是最正宗的…”莉香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一说到自家的小吃便骄傲地仰起头。

“喂,莉香,你又跑题啦!”叫鸣一的小男孩大声说,三个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老悠斗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不作言语。

“不跟你们说了,讨厌!”似乎是两个小男孩说了些对莉香家的小吃的不好的评价,小女孩气呼呼地坐到老悠斗身边,双手抱胸不再说话;男孩们也跑过来,凑在老悠斗耳边说悄悄话:“爷爷,你知道社奉行大人的新娘子是谁吗?”

“我知道我知道!”莉香大声说,也顾不上生气了:“听我妈妈说,那个姐姐也是花见坂的,叫,叫什么来着?”小女孩挠挠头,努力回想着,“莉香好笨,这都记不住,我爸爸说…”

“呵呵,是宵宫吗?”听到孩子们的争论,悠斗突然开口,说完却是愣住了,“什么?爷爷,宵宫是谁啊?”,孩子们皆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宵宫,宵宫是长野原烟花店的小店主啊,会做好多漂亮的烟花呢。”老悠斗看着天边的晚霞,似是追忆般开口。

“爷爷说错啦!长野原烟花店的店主明明是拓真叔叔,而且拓真叔叔家的小妹妹也不叫宵宫啊”。

“是吗,那就是爷爷老啦,记错啦!呵呵,孩子们渴不渴啊?”悠斗慢慢站起来,进屋端出水果给小孩子们吃,小孩子们的注意力又被水果吸引去,开始聊最喜欢吃的水果之类的话题了,他则又躺回躺椅上静静看着孩子们玩闹。

家们长直到月上中天才来接人,他们抱着熟睡的孩子一边道谢一边道歉,说着什么“感谢大叔帮忙照顾我家这个调皮的小鬼”“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悠斗却只是摆摆手让他们放宽心,他一个人也难免孤独,有这些小鬼时不时来闹闹也挺好的,毕竟,他活得太久太久了。

这些年来,他看着许多人来了又走,经历过稻妻的至暗时刻,也见证它的新生。

稻妻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有时惊叹,有时喜悦,有时又感慨。

社奉行竟要娶平民女子为妻么,也好,也好,他这么想着,慢慢入睡了。

时近午夜的神里屋敷依然灯火通明,一是为几日后的婚礼做准备,二则是因为年轻的社奉行大人依然在伏案加班,“骏也,还不睡么?”来者将热汤置于案边,轻声开口,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抬起头,看到来人后迅速起身,将老者请入上座:“祖父大人,您还没有休息吗?我…将军大人虽然准许我告半个月的假,但是目前还有一些未处理完的工作,不能搁置太久,所以想尽快完成。”

老人只是笑着,淡淡开口:“也好,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对你一向是放心的,不必事事与我交代,我只是来看看你,这段时间你要比平时辛苦一些,但也要注意身体。既无事,我便先去歇息了。”

“请等一下,祖父,”少年迟疑着开口:“祖父,关于我的婚礼,我…我已经按照正常流程进行准备,但我和美绪商量过,美绪她很想在婚礼上放一场烟花,可是我记得您…”后面的话少年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他在外虽是年轻有为的社奉行大人,与那些官场老狐狸周旋也能占得上风,可眼前的祖父哪怕背对着他,也会让他不自觉地产生畏惧感。

然而眼前的人却只是轻叹一声:“烟花么,也好,我也很多年没有完整地看一场长野原家的烟花了,既是美绪小姐的要求,不过分的照办便是,婚礼的细节事宜我也不会过问,你们没有遗憾就好。”说完也不等少年回答,径直离开了。

神里绫人的房间在府邸的东边,卸下社奉行之位后,他便一个人搬到了这里,平时除了做清洁的仆人,很少有人出入,十分清静。整个房间也很素净,除了一张榻榻米之外,只有一张小案几,案几上摆着几张用相框包住的“画片”,有一个鱼缸,鱼缸里养着几尾小金鱼;窗台上有几盆长势极好的绿植,可以看出主人照料时的用心。

神里绫人在案几边坐下,轻轻擦拭那几个相框,里面是用从枫丹传来的留影机拍的画片,幸好当时托马用特制相框将其保存起来了,否则几张纸片定会因为撑不过几十年而变得岁月的侵蚀而变得面目全非吧。

目光所至,优雅端庄的少女和金发的异乡人笑意晏晏地看着镜头,旁边那个因来不及摆姿势而神情慌乱的白色的小东西叫——派蒙,绫人每次都想了又想,这次终于想起来了;

少女身着大喜的婚服,手挽着神里家曾经的家政官,二人温柔对视,笑容幸福。托马和绫华一直过得很好,八年前托马和绫华来向他辞行,说想回蒙德生活,可是从绫华最近的来信得知,他们在蒙德停留一段时间后便去往世界各处旅游了,目前正准备前往至冬。听说至冬终年极寒,绫人回信时只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切记保暖,待信寄出后又开始担忧绫华是否会嫌他老了还这么啰嗦,可他是兄长,爱护妹妹是不分年龄的,绫华也定能理解的,这么想着他又松了口气;

第三张是绫华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合照,女孩左手叉腰,右手比耶,平时大而明亮的眼睛此刻笑起来像弯弯的月亮,她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绫人想,她应该是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子,平时有说不完的话,走起路来身后的大蝴蝶结会随之摇动,发饰是个精巧的糖果盒,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小孩子……

她是长野原家的姑娘,她很会做烟花,她…她是谁?想不起她的名字,可每次看到她的照片都会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似喜似悲,似真似假,这种密不透风的感觉令他觉得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第四个相框里是那个女孩的独照,还有一张写着奇怪符号的纸条,这些东西好像一夕之间忽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因为他对这些事的记忆是空白的,或者说是发生过什么,让他将这些都忘记了。听说人受到强烈的刺激后会想要忘却某些事,是身体的自卫机制,绫人认同此种说法,或者说,认同“忘了对他和她都好”这一想法,因此,绫人从不主动追究答案,那些问题,比如,在他突然失去这一部分记忆前他们发生过的故事,为什么某天过后突然不敢抬头看烟花,为什么桌上没有一张自己的独照……就让它们在那吧,他顺从自己的想法,也顺从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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