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烟羽所以说上官浅笃定因为那枚玉佩宫尚角不敢动她?
云为衫是,上官浅说两只狼装扮成狗混入羊群,假如一只狼暴露,那么另一只狼就要立刻咬死它,而留下的那只狼就会被永远当成狗
宫烟羽即使一天死一只羊,那只狼也永远不会被怀疑,可她不知道,羊圈里已经有盯着那匹狼许久伪装成羊猞猁了。
云为衫那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宫烟羽我说过必要时,我会帮你一把,但你现在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云为衫那上官浅呢?你不怕她被宫尚角选中她?
宫烟羽我要的就是宫尚角选中她,因为即使你身份暴露了,我也有办法护住你,而上官浅她~哼
手中的花朵应声而碎,花汁沾染宫烟羽一手。
云为衫在走进执刃大殿时看到和宫尚角站在一起的宫烟羽,想起了白天两人的谈话,但接触到宫尚角那冰冷的眼神,心跳加速,不自觉的看向宫子羽,那种安抚的眼神莫名让她赶到些许安心。
侍卫拿着快马赶回的文书,照着文书上的内容宣读
侍卫经核查大赋城上官小姐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听到没有异常,上官浅点点头。
然而到云为衫时,侍卫却没有念下去,云为衫瞬间紧张以来,只见宫烟羽在宫尚角身后朝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平静下来。
侍卫短暂的停顿,继续宣读
侍卫经核查,云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云为衫突然赶到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看向宫烟羽,只见宫烟羽用唇语说道“你是云为衫,你就是云为衫。”
宫烟羽如果她不是云为衫,那我四年前救助的云家姑娘是谁呢?
谁都没想到宫烟羽会出声
宫烟羽容貌一样,说话时的声音一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云为衫妹妹还有一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呢,是吧~阿云
宫尚角阿烟认识云姑娘?
宫烟羽尚角哥哥有所不知,四年前我曾化名沈婉柠在云溪镇待过半年,走的时候将我母亲的玉牌给了阿云,并嘱咐她有什么事情,拿着玉牌找忘川坊南宫坊主,不知那枚玉牌妹妹可从家里带来。
宫烟羽从宫尚角身后走到云为衫跟前,握住云为衫的手,似乎要她镇静。
宫尚角那云为衫姑娘为什么在宫门没有找过阿烟呢?
云为衫二小姐当初在云溪镇时是带着面纱的,我以为只是声音相似,没敢相认。
宫尚角那既然这样,不如将那枚玉牌物归原主可好。
云为衫可是,那枚玉牌我今天没有随身携带,我放在了房间里了。
宫尚角没关系,我让掌事嬷嬷去找了,在寻找的这个空隙,不知云姑娘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云为衫角公子请问。
宫尚角姑娘离家当日,家中是否遇见了歹徒。
宫烟羽阿云你遇见歹人了,没什么事情吧,那是些什么人?你怎么不去忘川坊找人呢
宫尚角阿烟你过来,不许捣乱。
有宫烟羽在云为衫跟前,宫尚角就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追问。
云为衫柠姐姐,我没关系的
云为衫出嫁当日遇歹人,本就有些触霉头,我怕宫门嫌晦气,就没有提及,而且家人没有受伤,也就隐瞒了下来。还请执刃治罪。
说罢,转向宫子羽的方向,故意欠身请罪。
宫子羽这种事请不说是人之常情,能够理解。就这点小事,也说明不了你身份不符的事。
宫尚角黑眸微眯,眼神变得探索玩味,随即看向云为衫
宫尚角那侍卫拿着你的画像问云家的下人打听,那下人怎么没有认出来你呢?子羽弟弟,这算是小事吗?
#宫烟羽不可能,她就是我在云溪镇陪了我半年的云为衫,尚角哥哥,金复是不是弄错了?
宫尚角阿烟,金复是和好几名侍卫一起去的。
云为衫我就是在云溪镇的云为衫,画师画的画我看了,神态模样都是精工细笔,街坊邻居和家中下人不可能认不出我的画,除非~你们问的是一位年纪大的老嬷嬷,她是我母亲的乳母,老人年纪大眼神不太好,经常认错人。如果宫二先生还认为我身份存疑,那就直接杀了我,我无话可说。
虽然侍卫去问自己的身世,二小姐早已安排好,但自己手心还是不断冒出虚汗。
宫尚角缓缓走向她,身旁的宫烟羽不着痕迹的站在云为衫的前面,宫子羽也从一旁挡在云为衫跟前。
就在这时,侍卫将在云为衫房间里找出的玉牌呈给宫尚角,宫尚角拿起玉牌,摸着玉牌,看向泫然若泣的云为衫。
宫烟羽尚角哥哥还想要怎么样?
面对宫烟羽,宫尚角只是将宫烟羽拉到自己跟前不说话,然后面向宫子羽
宫尚角你紧张什么?刚才只是试探一番,毕竟姑娘是阿烟熟识的人,也是子羽弟弟你选中的新娘,自然要谨慎些。
原来上官浅所说面对宫门最难攻略的人是这样的感觉,面对这样的人物就像是被海水浸没,发寒的脊背贴紧衣衫,上面的冷汗浸湿了一片。
宫烟羽从小打大凡是我认识的人,他都让人把对方的底细查的一干二净,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这次子羽已经成为了宫门执刃,为了宫门的安全,阿云这次请你不要介意。
云为衫柠姐姐,我知道,角公子是为执刃好。
宫烟羽当年在云溪镇时就想着把你介绍给子羽,后来离开之后还觉得可惜没能和你说,现在看来也是不错的。
宫尚角既然两位姑娘的身份都没有问题了,那新娘的事就到此为止。
宫尚角神情淡漠的说没有问题了,宫烟羽想要离开执刃殿,回玥泠小筑,但看到宫子羽的眼神,停住了回去的脚步。
果然
宫子羽他们没有问题了,但你可未必
被人找茬了,也怎么也得把场子找回来,宫子羽转头对金繁说道
金繁把贾管事带来
贾管事被带至大殿,跪在殿中间
听到宫子羽把贾管事找来,宫烟羽下意识看向宫远徵,宫远徵也看向宫烟羽,宫尚角感觉到两人的神情不对,皱起眉头。
宫子羽贾管事你把之前与我说的话再和在场的人都说一遍吧。
宫子羽虽然对着贾管事,看眼睛却看向脸色很不好的宫远徵。
贾管事抬起头,与面含杀气的宫远徵对视了一眼,有迅速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是烟羽小姐和远徵少爷...命老奴将....将制作百草萃的神翎花换成灵香草。”
听到这个消息,满堂震惊,这种指控不亚于指认宫远徵用假的百草萃谋害老执刃,更何况还牵扯到老执刃的亲生女儿。
听到牵扯到姐姐,宫远徵怒斥道
宫远徵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说完,抽出随身的短刀向贾管事扑去,不同于宫远徵的恼怒,宫烟羽一直很平静,这种平静让宫烟羽身边的云为衫感到害怕。
而宫子羽像早有防备一样,快速拔刀,用刀刃挡住了宫远徵的进攻,继而同时用刀刃朝宫远徵砍去。
宫烟羽看向,朝宫远徵扑去,想以此挡住宫子羽的刀刃,与此同时宫尚角出手,用戴了金丝编成的手套握住宫子羽的刀刃,用内力将刀碎成了四分五裂,护住身后的两人。
宫烟羽远徵,没事吧
宫远徵姐姐。
月长老放肆
宫烟羽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安抚着。
花长老贾管事,兹事体大,你说清楚
贾管事唯唯诺诺,像极了被宫远徵胁迫一样:“小姐下命令时,老奴只以为是远徵少爷有研究出了新的药方,有所替换,所以才让二小姐转达......但老奴真的不知道老执刃会因此丧命,否则,借老奴一万个胆子,老奴也是不敢的”
宫尚角冷静的脸露出沉郁的目光落在宫烟羽和宫远徵身上,不同于宫远徵急切的想他解释,
宫远徵哥,我没做过。肯定是宫子羽那个混蛋买通了这个狗奴才诬陷我和姐姐。
宫尚角看向宫烟羽,可宫烟羽太过安静了。
宫烟羽整个宫门谁不知道我护远徵比护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要护的狠,我会转告你说是远徵让你烧的?
三维长老听到宫烟羽的话面面相觑,如果宫远徵和宫子羽同时落水,宫远徵可能是真的落水,而宫子羽可能就是宫烟羽亲自踹下水的。
宫烟羽更何况我的两个孩子对于百草萃中的神翎花过敏,根本不会用到神翎花,我和他们一直服用的是我根据宫门的百草萃更新过的沅陵丹,更何况我在宫门使用的所有东西都是忘川坊专门送来的,你怎么说是我吩咐你的呢
忘川坊、旧尘山、雪月城北离境内三大门派,其中忘川坊掌控者北离境内所有的衣食、住、药盒信息情报,其中信息情报为最,忘川坊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宫烟羽。
宫尚角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先将贾管事押入地牢严刑审问,看是否有人栽赃
宫子羽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什么好审的?如果真要审,那就三人一起审。
宫远徵宫子羽你别太过分。
宫远徵听到宫烟羽也要接受审问,想一拳打向宫子羽,却被宫烟羽和宫尚角拉住。
宫尚角远徵交给你,可以尽情审,但是阿烟是女子,更何况祖父在位时曾在家规中提出,无论以后宫烟羽犯了多大的错,只能软禁于玥泠小筑。
宫烟羽安慰着宫远徵,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啊~一听到哥哥要把他退出去时,眼圈已经红了,后来是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宫烟羽不用玥泠小筑,我和远徵一起去地牢。不过我们用什么刑你们就用什么刑,我们用什么毒,你们就用什么毒,没有的话,就让尚角哥哥派徵宫的人给你们送去,或者忘川坊的菩提散也是可以的。
宫远徵姐姐
宫子羽不可以
宫尚角不行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时,跪在一旁的贾管事身形一动,从手中甩出两枚暗器,径直朝长老们射去,宫尚角反应过来,护住宫烟羽,从腰间抽出佩刀,挥刀而去打中暗器,殿堂内瞬间炸出浓厚的刺鼻白烟,宫烟羽捂住口鼻被宫尚角抱在怀里,感觉到宫尚角用内力将烟雾驱散。
当众人追出殿外,就看见贾管事已经趴在庭院里了,后背上插着三枚暗器,七窍流血,已经没有了气息,宫远徵正好站在贾管事的尸体旁。
宫远徵我怕他逃走,出手重了些。
宫远徵善暗器,出手更是快准狠。
宫子羽我看你就是想杀人灭口,然后做到死无对证。
宫烟羽看了看贾管事的尸体,让阿桑朝贾管事后槽牙的位置狠狠的来上一拳,只见阿桑将掉落的牙齿用巾帕包着递给长老
宫烟羽他是咬破齿间的毒药死的。
宫远徵的暗器只会让他静脉僵硬,无法行动。
宫子羽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片面而已,等到贾管事的查验出来之前,你们都逃脱不了干系。
宫远徵你他妈是蠢还是怎么回事,他刚刚畏罪潜逃,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和姐姐的清白吗?
宫尚角既然这样,宫远徵先收押,至于宫烟羽~软禁在玥泠小筑。
宫远徵哥,~
宫远徵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宫烟羽不着痕迹的对他摇了摇头。
只见宫尚角转身向三位长老行礼
宫尚角在此之后,还请长老们派黄玉侍卫进行调查,若真能证实是远徵弟弟和阿烟所为,决不轻饶,若查明有人设计陷害远徵和阿烟,严刑逼供或者用毒,我决不轻饶,更何况诸位别忘了,阿烟不只是宫门羽宫的大小姐,更是北离皇室的郡主,如何调查怎么调查,还请长老们仔细斟酌。
不轻不重的语气,似有似无的威胁,看似没有任何偏袒,却处处透露着威慑。
宫远徵被金繁押了下去,临走时还不忘向宫子羽挑衅。
宫烟羽看着远徵远去的背影,目光收回看向还在等自己的宫尚角,将手中的暖炉递给金繁,跟着宫尚角离开。
两人一路没有言语,等快到小筑时,宫烟羽才开口
宫烟羽过几天,我会飞鸽传信给舅舅,让他派人将细辛和辛夷带回天启城。
宫尚角的脚步一顿
宫尚角你这是再和我商量还是在通知我你已经决定了的事实?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是孩子的父亲,你凭什么单方面做决定。
宫烟羽孩子虽然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你也是孩子的父亲,但有些事你是做不了主的。
宫尚角我有什么做不了主的,你也说了我是孩子的父亲。
宫烟羽宫门里不光有无锋,更还有孤山派遗孤,以前我可以放手去做,可现在我不敢冒险。
孤山派和无锋一直是宫烟羽心里的一根毒刺,相较于无锋,宫烟羽对孤山派更是抱着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原则。宫尚角抱住宫烟羽
宫尚角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一丝伤害,相信我。
相信?这两个字对于宫烟羽来说太过奢侈,阿娘相信父亲,导致外祖父被害;自己相信父亲,导致自己失去阿娘;萧楚河因为坚信琅琊王叔没有谋反而被舅舅流放,导致在现在行踪全无,自己还能在宫门相信谁?
宫烟羽宫尚角,信任这个词对我来说太过奢侈了,在整个宫门里我还能相信你吗?
宫尚角阿烟,相信我,我会护你周全
冬夜静谧,宫尚角小心的抽出枕在宫烟羽颈下的胳膊,手指轻轻拂过宫烟羽的额头的湿发,在额头落下一吻,穿好衣服离开房间,在宫尚角离开不久,宫烟羽睁开眼睛,看向宫尚角离开的背影,在枕下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服下,然后吩咐阿桑将被褥换下,将换下被褥拿去烧了。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旧尘山顶处的玥泠小筑的屋脊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宫烟羽站在庭院中,看着阿桑和银珠带着两个孩子前往学堂,一盏茶后,云为衫出现在庭院中,宫烟羽岁被软禁,但还是可以让人探望。
两人坐在走廊下的围炉旁,宫烟羽将煮好的茶倒进宫烟羽面前的茶盏里,
云为衫宫尚角昨晚在贾管事的房间里搜出了无锋魅阶的令牌,现在已经估计已经交给长老了。
宫烟羽听了,垂下眼眸,冷笑一声
宫烟羽无锋潜入宫门本就是九死一生,更何况还随身带着无锋的令牌,无锋的魅阶刺客都这么傻吗?
云为衫上官浅也是这么说的
宫烟羽她还说什么了吗?
云为衫戒备的看了庭院一圈,
宫烟羽拂晓时分,侍卫已经回去了。
云为衫她还说,二十二年前无锋曾经派出一个没有名字的潜进宫门,在进入宫门的两年后从这里送出一封迷信,上面写着宫门选婚在二十年后,也就是那时候起,无锋培养的刺客全部都变成了女人,可后来没等到满二十年,宫门选婚突然提前了,因此他们推测,潜入宫门的人已经暴露了,因为太过特殊,他的身份、年龄、性别包括名字都被严密封锁了,保密权限及高,寒鸦肆都没有权限知道。
宫烟羽我知道,他跟我说过这件事,你们都称呼他为无名。
微风拂过,雪花被吹落,落到宫烟羽的脚边,只见她换来银珠
宫烟羽你将二十二年前进入宫门的人列出一个名单给我,对外你就说是我想找一下阿娘当初带进宫门的凌霜阁旧人。
银珠领命
云为衫令牌既然暴露,那宫门一定会追查到底,我和上官浅迟早会暴露的。
宫烟羽暴露肯定暴露,如果你能帮我确定上官浅孤山遗孤身份,无论将来你的处境有多么困难,我都会帮你摆脱困境,让你的愿望成真。
二十载的时光匆匆流逝,真想可能会浮出水面,但这些都不是宫烟羽要操心的事情。
云为衫喝下手中的茶起身告辞,与外出的阿桑擦身而过,闻到了一丝在执刃殿才有的熏香味道,只见阿桑在宫烟羽耳边私语,不知道是什么消息让宫烟羽放下茶杯愣在那里。
宫烟羽听到阿桑带回来的消息
宫烟羽你确定?
阿桑奴婢亲耳听到的
宫烟羽一个刚入谷的新娘怎么会知道宫门的无量流火,况且无量流火的威力只有宫门内部的就少数人知晓,一旦泄露出去,宫门就真的不安全了。
阿桑那要不要催一下让那边的人将小少爷和小小姐带走?
#宫烟羽目前为止有我在,他们暂时不会将辛夷他们怎么样的。除了无量流火,还听到了什么?
阿桑是有关角公子的。
宫烟羽宫尚角?他怎么了?
阿桑不知道该跟宫烟羽怎么回复
宫烟羽没关系,说吧
阿桑角公子说,因为执刃去世还未满一年,所以想在明年的农历七月初七正式将您迎娶到角宫。
宫烟羽只有这个?
宫烟羽不相信在这个时候,宫尚角还没有怀疑上官浅的身份。
阿桑还有~还有~
阿桑吞吞吐吐的,下面的那句话有些说不出来,看着阿桑有些恼火更有些懊恼的样子,宫烟羽猜出了大概
宫烟羽是不是他要上官浅住进角宫?
阿桑小姐,你不生气吗?
宫烟羽知道阿桑是为自己鸣不平
宫烟羽傻丫头,我在角宫的时候,住的是那个房间?
阿桑正殿啊!谁不知道四宫的正殿只有本宫宫主和宫主夫人才能·······
宫烟羽当年兰夫人进入宫门,虽然和父亲住在一起,但正殿可一直是我母亲在住,所以~懂了吧!
本来还想找长老商量上官浅的去留,结果宫尚角先自己一步,他还是相信猎物得在自己眼皮下面。
宫烟羽懂了就拿着那件大氅跟着小姐我去接我们委屈的远徵弟弟。
现在贾管事的身份已经确定了,那么远徵应该要被接出来了。
宫远徵穿着单薄的衣服从地牢里走出来,他的睫毛密而长,被关了这么长时间,沾了些地牢里的水汽,湿漉漉的眼睛里透露出阴沉沉的目光,顺着台阶而下,抬起头看到不远处抱着厚衣服的宫烟羽和站在一旁的宫尚角,这才露出笑容。
看着走过来的远徵,宫烟羽抖露着厚厚的大氅围在宫远徵身上,将宫尚角手里拿着的手炉拿过来放在宫远徵手里,
宫烟羽宝~冷不冷,在那里那群家伙为难你吗?有谁欺负你吗?
对于宫远徵的宠爱,宫烟羽一直都是毫不吝啬,小时候磕破一个小口子,面对宫尚角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面对宫烟羽那就是自己仿佛受到了泼天的委屈,得让宫烟羽哄好久才消停。
宫远徵本想和姐姐诉说自己这几天的委屈,可是看到宫尚角在这里,只能作罢。
宫远徵姐姐,我想吃团子。
宫尚角就知道你想吃,阿烟早早的就派人将团子送到了角宫,我们走吧。
角宫
宫远徵哥,你再放些石斛。
宫尚角如他所言在茶壶里放了几根石斛,宫烟羽坐在宫尚角身旁翻着南宫简兮前几天送来的册子,在上面勾勾选选。
宫尚角是来年的春衣吗?
宫烟羽不光春衣,还有忘川坊下面各个店铺下一年春季需要更新的报表。
宫远徵姐,贾管事真的是无锋的人吗?
宫尚角你和他共事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吗?
宫尚角专心煮着茶,替宫烟羽回答说。
宫远徵我当然知道~
如果贾管事真的是无锋刺客,自己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宫烟羽他虽然不是无锋刺客,但他是孤山旧人,你知道吗?
听到这里,兄弟俩放下手中的东西,齐刷刷的看向宫烟羽。
宫烟羽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孤山旧人。有的人更名改姓混入忘川坊,企图恢复孤山派,但还是被我抓住了,在严刑拷打下,终于知道有人混入宫门。
#宫远徵那他是孤山旧人,为什么会有无锋的令牌,难道……
宫烟羽觉得自家弟弟肯定能猜出真像,结果还是对于自家弟弟抱有的期望太高……
# 是哥哥是为了救我,仿造的令牌?
果然,呵。宫烟羽像看小傻子一样看着宫远徵。
宫尚角瞪了宫远徵一眼,
宫尚角说什么呢!令牌是真的,但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宫远徵哪能查到是何人所为吗?
宫烟羽暂时没查到。
虽说当年孤山派和无锋曾联手过,后来无锋又将孤山派围剿,贾管事不可能是无锋的刺客,除非刺客是故意栽赃给贾管事
宫远徵那他为什么要帮我?
茶壶里的水汽缓缓上升,宫烟羽透过雾气看着远徵不解的模样,放下笔对宫尚角说道
宫烟羽阿徵平时除了练武钻研草药,其他的你没有教他吗?
宫尚角远徵已经够聪明的了,不用再学其他的了,有你和我保护他就行了
呵呵!是,一个八百个实心眼的哥哥带出来一个八百个没有实心眼的弟弟,回头被人坑死还得找自己补窟窿。
宫远徵哥,姐~你们还没给我说他为什么要帮我?
宫烟羽自己想
宫尚角你没觉得他是在害你吗?
宫门之中,谁想害自己。虽说自己平时嘴巴毒些,针对宫子羽多些,也没有得罪什么人~
宫远徵这次被宫子羽先发制人,真是太可恶了
没由来的一句话让宫烟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宫尚角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原本只是想逼他一个月内交出执刃之位,但有月长老替他求情,我也不多说什么,但就看他这个样子,估计也过不了三域试炼。
宫烟羽可月长老的弟子雪重子掌管着三域试炼的第一关。
回想当初,如果自己没有孤注一掷硬闯后山,自己也不会知道后山的秘密。
宫远徵那宫子羽岂不是会很轻易的过第一关,为什么月长老总是偏心宫子羽,真可气。
三位长老明明是那么德高望重,公正无私,为什么到宫子羽那里总是那么偏心,由其是月长老总是替最没用的宫子羽说话。
宫烟羽握紧手中的茶杯,自己也很疑惑,当初明明是由于宫门的失误导致援救失败,难道凌霜阁的覆灭三位长老参与在其中?
宫尚角在想什么?
宫烟羽没,没什么
宫烟羽放下茶杯,躲开宫尚角关心的眼神,听见宫远徵在哪里幸灾乐祸道,
宫远徵反正,一个月也好,三个月也罢,就凭他那个废柴没什么区别,只要结果如我们预料的那样就行。相当初哥哥那么艰难才通过三域试炼,估计宫子羽一关都过不了,回来等着看他的笑话吧!
宫远徵幸灾乐祸的模样逗笑了宫烟羽
宫烟羽阿徵,三域试炼是每个宫门男子在成年后都要经历的,你准备几个月通过呢?
宫远徵哥哥当初是三个月,我怎么也比宫子羽时间短,况且我不是有姐姐和哥哥嘛~哥哥和姐姐都去过三域试炼,你们会帮我的对吧、对吧
宫尚角你说呢~
整个宫门谁不知道,徵宫小公子最硬的靠山是宫门的除执刃和长老们外最有话语权的人物,偏偏两人都对徵宫的小公子极致的疼爱,要什么给什么,有时候还双倍的给。
宫尚角阿烟 我准备让明日远徵将上官浅接到角宫暂住。
就算提前知道这件事,宫烟羽当时也是愣住了。上官浅对宫尚角的心思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明明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事,为什么心里还有些许不舒服,自己终究要走和母亲一样的老路吗?
宫远徵听到后立即将笑容收回,并下意识看向姐姐,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姐姐的面容看不清袖子后是怎样的神情,但宽大的袖子轻微的颤抖还是被自己看到了。
宫远徵哥,一定要她住角宫吗?那姐姐呢!
宫烟羽阿徵,听你哥哥的话
宫远徵可是,姐,明明你才~
宫烟羽阿徵,难道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宫远徵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宫尚角,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讨厌哥哥了。
炉火里的碳被烧的火红,宫烟羽用银簪拨弄着烧红的炭火,
宫烟羽已经决定的事情,那就放手去做,快也好,慢也好,到了最后终归是要有个结果的,对吧!尚角哥哥。
宫尚角阿烟,为了宫门,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宫烟羽为了宫门,我答应你。不过前提是你需要帮我确认一件事,
宫尚角什么事
宫烟羽我要你帮我确认上官浅是不是孤山遗孤。
宫尚角如果查出来是呢~
宫烟羽如果是的话,把她交给我,让我来处理;如果不是,在清剿结束后杀了她。
宫尚角好
果断的回答让宫烟羽的有些意外,
宫烟羽你不问为什么吗?
宫尚角自从你答应跟我会宫门,我就知道你就在谋划。在你回来那夜和执刃喝茶时,执刃的那杯茶里你早就下了毒,是吗?
宫烟羽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宫尚角不光我知道,执刃也知道。
宫烟羽拿着茶杯的手一颤,茶水洒在手上,宫尚角见状拿出手帕,将茶杯拿走放在桌子上,擦拭掉宫烟羽手上的茶水。
宫尚角在你回宫门的那晚,他就知道你回宫门是为了杀了他,所以他发现后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因果报应,就喝下那杯毒茶,只希望仇恨在他这里结束。
宫烟羽听完宫尚角的话愤怒的将茶案上的茶杯扔到地上,只见她慢慢的扶着茶案站起来,用手指着旧尘山外凌霜阁的方向,
宫烟羽好一句因果报应。那我外祖父和母亲呢,我凌霜阁那上百条人命呢,是一杯毒茶就能了结的吗?
宫尚角可他终究是你父亲
宫尚角拽住宫烟羽的手腕,一把拽到自己的面前,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的一些怒气。
宫烟羽那又怎样?他死了,那羽宫正殿里的血会因为他的死而不存在过吗?那我的娘亲和未出生的弟弟就能复活吗?宫尚角,你还记得小时候天天在我们后面追的小女孩吗?那个因为和宫鸿羽八字相克被送出旧尘山,我的亲生妹妹,现在成为永安王妃的沈妤安,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