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不死心地和凛凇继续下棋,结果总是赢不了他一颗子。
“哎,看来这此又不用我打扫雪宫了,谢谢余夏~”凛凇笑地灿烂,全然没有在外人面前的优雅样。
……笑得贱贱的。
余夏很想掀棋盘来表达她的不满,但她忍住了——因为到最后还是她收拾。
雪重子坐在凛凇旁边悠闲地喝茶,见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再笑,你就帮我扫!”余夏瞪他一眼,雪重子立马闭嘴。
他生性不爱笑。
“大人!前山传来急报!”侍卫突然跑过来,听完他说的话,三人面面相觑,神色认真。
凛凇身后跟着三个黄玉侍卫,他原本晶莹的眼眸此刻暗沉一片,他步履匆匆地朝宫子羽所在的房间走去。风雪吹开他的长袍,也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
宫子羽和云为衫还在吃粥,被他突如其来的开门声音惊到了。
凛凇面色沉重:“羽公子,前山传来急报,需要执刃大人您立刻返回。”
“开什么玩笑,试炼还没结束,现在返回,岂不是等于失败?”宫子羽不解,“谁传的急报?宫尚角还是宫远徵?”
毕竟要是他试炼失败,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们俩。想到这,宫子羽冷冷一笑。
“执刃大人!”凛凇面色凝重,全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余夏自他身后走来,神情严肃。
宫子羽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心里咯噔一跳,急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为衫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余夏捏捏手指骨节,这是她紧张或是焦急时的小动作,没几个人知道:“月长老遇刺身亡。”
宫子羽震惊地瞪大眼睛,瞳孔一瞬间收紧了。
宫门里,尖锐的钟声响彻天际。
前山。
角宫、羽宫、长老院、执刃殿门口……每个地方都有一个侍卫手持白色天灯,点亮后放飞到天上,星星点点的火光撕开沉静的夜色,飘向远处。
宫远徵身后跟着两个黑衣打扮的侍卫,一边朝着前方极速奔走,一边带上薄薄的金属丝编织的手套,而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嗜血的兴奋。
宫子羽和云为衫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在门外站着的雪重子。
雪重子也面色凝重,但仍然开口提醒他:“执刃可要想清楚,离开雪宫就是试炼失败。”
哪怕这次真的事出紧急,可也得算作试炼失败。
这是宫门家规,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宫子羽眼睛里噙着泪:“雪重子,让开。”
见雪重子还想再说什么,宫子羽已经怒吼出声:“宫门执刃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家人周全,亲人逝去,还让我专注试炼……我做不到,就算成功了,意义何在?如果连族人的生死都不管不住,这种执刃,我不做也罢!”
雪宫庭院门口,远远的,只能看见宫子羽依稀在雪中的背影。
雪重子叹息着:“宫鸿羽生了一个和自己一样重情重义的儿子……”
“希望他最后不会落得像他父亲一样的下场……”凛凇可惜地说。
雪重子又看了看他离去的身影:“我留在这里,你和余夏去送他,顺便把云姑娘也带出去,务必护他周全……”
余夏摇头:“我先去找月华!”
雪重子想了一下,重重点头。
是了,月华是月长老的孩子,父亲死了,他定然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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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夏看着云为衫渐渐远去,和雪重子点头示意,随后化作一道流光飘去远处。
月宫。
月华瘫坐在地上,表情有些怔愣,似乎是还没反应活来,脸上还挂着显眼的泪痕。
“月华!”
见着往日如月般俊朗的男人如今现在颓废,她有些无措,在他面前半蹲下:“月宫,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前山,也需要你的帮助。”
月华攥紧了手中的镯子,起身前往前山,余夏则是跟在他身后。
前山,议事厅。
宫尚角正与宫子羽争论他是否还能继续进行试炼的事,可见几位长老执意偏心宫子羽,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有些嘲讽的笑。
宫尚角面色冷淡,言辞间隐隐有威慑之意,还有些愠怒:“如若长老们厚此薄彼,执意偏心,那我离开宫门便是。江湖之大,自有我宫尚角容身之隅。”
宫远徵也朝两位长老行礼,附和道:“我还未满二十,不及弱冠,本也是没有资格争选执刃。但宫门规矩可以为宫子羽而改,那也可以为我宫远徵而破。但按照长老所言,一切以宫门族人利益为先,那尚角哥哥早已通过试炼,如果又能在十日之内清理无锋,那我肯定支持尚角哥哥。我绝不会与他争抢,人活着毕竟还是要些脸面,我知道我不配。”
一个是天赋异禀,能力超群的角宫宫主,一个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毒药天才,离了谁都是宫门的损失。更何况,若是宫尚角走了,宫远徵也会毫不犹豫的打包走人。
整个宫门谁不知道他们两兄弟关系最好?
话音未落,议事厅的门突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