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
余夏回到房间,将个人物品收纳整齐,同时将宫远徵为她准备的华服褪去,换上了属于自己的那一身衣裳。
她将和宫远徵有关的一切全都放在桌上。她看着这些,只觉得讽刺。
他对自己的好,全都是利用和虚与委蛇。
她这暴脾气还真是忍不了一点,忍一时气出心脏病。
她推开门,束着抹额的少年正好站在门口,还屈手保持着叩门的动作。
当时,宫远徵心中涌过一丝愧疚之情,急忙调配出一份临时的解药,足以保护她近三月不受毒素侵扰。然而,就在他准备敲门之际,却看到了余夏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甚至连他早晨送给她的那身衣裳也已更换。
他抿抿唇,心中划过一丝紧张与懊悔。
“你——”
他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少女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余夏看着他手中的那个小瓷瓶,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怎么,徵公子是又送什么‘补药’来了?”
“不是,这是——”
“宫远徵。”
他再次启齿,余夏蓦地唤出他的名字,往日里那双注视着他时总是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眼眸,此刻却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失望。
"我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总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隔阂,而你对我始终未能完全信任,可是."她轻轻抽泣,泪光闪烁在眼眶之中,"我内心深处,从未曾对你怀有过一丝恶意,更没有想要害你的心思。"
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白皙脸颊上滑落,最终洒落在淡雅的衣襟上,染出一片深色的印记。
宫远徵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慌忙的想解释,可不知如何开口。
是了,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诚然,他未曾真正信任过余夏,只是偶尔她的举止令他觉得有趣,便纵容她在身边。甚至当初答应宫尚角对她下毒,他也未有过多的迟疑,只因她并非宫中之人,身份神秘莫测。
可余夏确实从未做过伤害他的事。尽管两人都明白余夏并非真心归附于徵宫,但她也未曾做出任何伤害彼此的事情。
“对不起。”
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对不起。
余夏长吁口气,“就这样吧,我走了。”
她的背影决绝,凉风吹过,吹起两人的衣角,衣袂交缠,却显得悲凉。
宫远徵紧攥着手中的瓷瓶,心里莫名的觉得苦涩。他又是一个人了吗?这偌大的徵宫,又只剩他一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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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夏回了后山。
还好,雪宫一直有她的房间。
“哟,知道回来了?”
花祁倚靠在柱子上,一脸稀奇的望着她。
“昂。”
余夏闷闷地应了一声。
见她兴致不高,花祁凑过来盯着她瞧:“你怎么焉巴巴的?有人欺负你了?跟哥说!哥给你讨公道去!”
余夏一掌把他拍开:“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花祁虽然心中疑惑,却还是主动接过了余夏的包袱,看着她进了房间。
“嘶……怎么个事?”
他偏头,望向坐在亭子里喝茶的凛凇和雪重子。
凛凇一脸迷茫,朝着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