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花朵来形容现在的萧翎,那他是一朵未绽放的黑玫瑰,花瓣上黑色透着红,红色夹着黑,初看不知意,只有懂的人,才会发现他既有红玫瑰热烈的爱,也有黑玫瑰的华贵神秘。
艺伎们从舞台退下,观众也逐渐离场,剩下的余欢,则是她们的。
“恭喜巧旋姐获得花魁。”巧旋身旁的一众姐妹为她举杯欢呼,“我们让巧旋姐说句话吧。”她身边的姐妹说。
巧旋放下喝净的酒杯,今晚的她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高兴,才喝了一杯酒,脸上已经染起粉红,她道:“首先,我要感谢姐妹们的一路相伴,今晚姐妹们尽管吃好喝好,我请客。”豪气的说完,她又陪了一杯酒。
今晚的酒,是甜的,是苦的,是酸的。
巧旋不像其他的姐妹半路出来做艺伎,她从小就当作艺伎来培养,一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环境里。在认识叶翾之前,争夺花魁不是她的理想,而之后,她更向往的是一种自由,一种可以喜欢的自由。她望着杯子里的酒,清醒地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
叶翾见人已散得差不多,便起身离开,萧翎与萧娩馨跟在了他身后离开。
一青一黑一白,让人觉得他们宛如天上来的仙官。一位拿着花篮的女童,走到他们面前恳求道:“哥哥姐姐买支花吧。”她的眼神还带点泪花。叶翾先伸出手想要买一支,不料萧娩馨蹲下,看着满满一篮的玫瑰,从袖袋掏出银钱,温柔摸了摸女童的脸说:“姐姐都要了,快点回去歇息吧。”把钱递给她,接过花篮,女童露出八颗牙齿笑着说:“谢谢姐姐,希望这些花能给你带来幸运。”
萧娩馨拿着花篮在萧翎面前晃了晃,灵动的眼睛说:“带来好运的花。”他抽走上面的一支玫瑰,与叶翾并肩,递过去,半笑不笑的道:“会带来好运的花接好了。”
旁边的男人衣袖有一种特别的香薰味道,叶翾神情错愕,抬手收下,笑眼道谢。
他们面前停了辆马车,萧翎扶着萧娩馨说:“阿姐,走了。”她的眼睛扫量了一下他旁边的公子,露出自己的笑容,“公子,可是去哪儿,或许我们顺路,载你一程。”她的声音刚好只有他们能听见。
“万花楼。”叶翾说出自己去的地方。萧翎的嘴角动了动,“请公子上车。”留了个空位让他先上。
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叶翾上了车,便闻到一股浓烈的樟木香,与萧翎衣袍上的不一样,但都让人沦陷。
街上已恢复了深夜的冷清。萧翎因疲倦闭上了双眼,叶翾借着微亮的烛光,认真地看着两姐弟的容貌,虽然才和他们见面,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公子,还不知你的姓名呢?”萧娩馨打破车内的宁静,“叶翾,万花楼里的编舞师。”他缓缓道出,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坐在中间的萧翎。她想到了一句诗:“‘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想必叶公子也如天上漂亮的鸟儿了。”叶翾笑了笑:“小姐说的是。”马车上又恢复了沉默。
马车缓慢停下,前面的车夫喊:“万花楼到了。”叶翾同他们表达感谢,告别后,下了马车,径直地进入万花楼。萧翎拂起车帘,望着他走进去,嘴上隐隐道:“颇有意思。”
那晚,是他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