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密

她看着萧翎桌上几大本册子，心里不由生出心疼，“阿翎，你已经看了好几个时辰了，休息会儿吧。”萧娩馨提起茶壶，往萧翎的茶杯倒水，他抬眼，“无碍，不过这账本还是看不过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萧娩馨瞥了一眼案上被画了几个圈的地图，温柔地说：“听说过几日是东盛的大庆日，所有艺伎都会在这一天展现自己的舞技，以夺得花魁。可否陪阿姐去看看？”萧翎翻动着手上的账本，道：“阿姐，恐怕不行，看完这些账本需三四日。”话末他顿了顿，“但阿姐想去，我总是要陪着的。”他盯着眼前的这位美人姐姐的嘴角浅浅笑了。

“我先走了，午饭可有想吃的？”她问，萧翎摇了摇头，萧娩馨不再多说，便离开房间。

关上房门，萧娩馨在案桌摊开一张白纸，把那张地图重绘了一遍，看着这张纸，扶着下巴，像是思索什么东西。被敲门声打断，“姑娘，您还要用厨房吗？”站在门外的仆人问，“用的，稍等会儿。”

仆人在门外等了一会，萧娩馨点燃火折子，看着灰烬落下，脸色低沉。等纸烧完后，她打开房门：“久等了，请带路。”轻柔的声音对仆人说。

书房里，萧翎仍在翻动厚厚一本台账，台账记录着官府的收入和支出，可以从中获取到有用的信息。台账除了农务的支出和农民的赋税几乎占据了账本，对军队和海事的支出极少，但萧翎发现，还是少了一笔支出，他拿起地图，不着头绪，不知这笔钱用去了哪里。

门外传出敲门声，仆人急脚开门，来的人问杜大人在不在，仆人摇摇头，那人便走了。萧翎在窗缝观察着门外的人，只是被仆人遮住了半边脸。

‘咚、咚、咚’敲门声很近，萧翎抬头喊“谁？”门外站着的王公公端着饭菜，“王爷，奴家给您送饭来了。”“进”他简洁地回。

王公公推开房门，进门后关上，快快地把饭菜送到萧翎的桌上，“王爷，这是姑娘为您准备的菜肴，请慢用。”萧翎点点头，见他俯下身，低语道：“王爷，家宅已按您吩咐安置妥当。”“有劳公公了，过两日便过去。”他把身上带的玉佩扯下，递给王公公，示意让他收下，“这是奴家分内之事，岂敢收下这贵重之物。”王公公向后退了一步。

萧翎站起身，把玉佩放在他手中，眼神还是一贯地谦和，却让人无法靠近，在他耳边语：“烦请公公多多照看大公主，我相信公公会保守好秘密。”他的眼神露出一惊，心跳的加快，但很快镇定下来，小声回“是”，思考着身旁的王爷还要说什么。

回到位置上的萧翎像无事发生过一般，道：“若无事，便退下吧。”他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拿起筷子，吃上这一口热饭。

“不好了，二公主不见了。”一名宫女正大惊地喊，这消息已传到淑妃的耳中。王卿急急忙忙地往皇帝的寝宫走去，“臣妾拜见皇上。”湿红了眼的她对萧稷行礼

“皇上，伊伊她是不是出宫了。”哽咽地口吻对他说。“你们都是朕最亲的人，一个求朕出宫，一个求朕不给女儿出宫，”萧稷扶着王卿的肩膀，走去一旁的椅子坐下，他握住她的手，接着说“爱妃啊，伊伊已经长大了，她想去就让她去吧，况且朕已经派了几个贴身侍卫保护伊伊的安全。”说完还扶了扶王卿发髻上的白玉镶金花簪。

王卿用手帕抹去脸上的泪珠，看似已原谅了这两父女的行为，“对了，不知六皇子是否到东盛？”皇帝站起身，背对着她说：“此事你最好别出手。”她听了这话，却还要说：“陛下，可知六皇子出发时，还带走了一名女子？”

门外太监来话：“皇上，可传用膳？”屋内皇帝回“传”。“爱妃今日陪朕用膳再走。”萧稷命令。而王卿只回了“是，皇上。”

二人夫妻之情早已是存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但王卿手握着半个朝堂政客，萧稷只能对她的行为蒙上双眼，任他人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