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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宫那蕊夫人有了身孕,脾气大的很,整个商宫上下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唯恐惹到她不高兴,连带着唐倾九都小心的很。
她这两天右眼皮跳的厉害,大概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连日两天安生过了,她自己都以为不过是个意外——而天不遂人愿。
“倾九又去商宫了?那蕊夫人脾气火燥如此,她倒是不怕被欺负。”宫尚角抿一口茶,淡淡言,宫远徵见他如此关心她,多少有些吃味,哼上一声,“那小病...唐二小姐,宫门上下都知道他是我们角宫的人,谁敢不知好歹欺负到她头上?哥,你担心她做什么。”
语毕,一股浓重的药香飘进来,他们都熟悉,却没有闻过如此重的,于是探头去看,唐倾九浑身湿漉漉的进来,左脸缠了一块纱布,微微抬眼,似乎是没料到他们都在,瞳孔放大了些,欲盖弥彰的遮住脸,打着哈哈笑起来,“尚角,远徵弟弟,你们都在啊。”
兄弟俩默契的拧了下眉,她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连忙答到,“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宫远徵美好和气的笑了一声,“不小心摔进湖里还划伤了脸?糊弄小孩的呢你。”
她心里腹诽你不就是小孩吗?边乖乖站在原地等他们发落。
“远徵,你带她去换洗衣物,我去商宫一趟。”宫远徵难得没呛声,答应了,拉着她的手腕往屋里走,待她换完衣服出来,宫远徵握着药罐倚在门口,不过半点高儿,很神气一个,朝她勾了勾手指。
“你随手包扎的罢,接下来涂药。”他的语气硬邦邦,唐倾九很温驯的坐下,将脸上的纱布揭开,好几道渗着血的伤口印在她脸上,横穿了半张左脸,不太规则,周围一圈都是肿的。
他想起商宫那蕊夫人是个带长甲的,眉毛狠狠拧成一条绳,“她扇你巴掌了?”
她刚想摇头否认,在宫远徵蛇一样的目光下僵直了身体,她眨两下眼,躲闪似的垂下眼睑,“他本来是要打阿商的,我替她挡了一下。”
她的语气轻轻的,羽毛一样扫在她身上,他挖了点药,小心的往她脸上涂,那药涂来火辣辣的痛,她小小嘶了声,宫远徵骂她活该,还是放柔了动作,“商宫什么时候轮到老鼠当大王了?不仅对紫商姐出手,连你也敢动,真当角宫是吃素的?”
她讨好似的笑了一下,宫远徵气不打一处来的瞪了她一眼,“还笑?说你是病秧子,你真当自己是病秧子,被欺负了不知道打回去?”
宫远徵给她贴好纱布,她眼珠转过一轮,温吞吞说,“毕竟她怀有身孕,还是个长辈,动手可是大不敬,何况...我也确实说错了话。”
宫远徵呵笑一声,抱臂眯眼打量了她下,“就你那张嘴巴,能说出什么话来?”
她想反驳,又确实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
“你也别难过,哥哥他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他似乎是觉得过了,有点别扭的说,她抬头,微微笑起来,“虽然这个公道可有可无,不过弟弟你这么关心我,我倒是很高兴,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讨厌我。”
受骗了,宫远徵第一瞬间如此反应,随后两秒,他跌入一双汪洋似的眼里,晶莹的亮,唐倾九眼里凝着一股笑意,像浪花一样拍在他心里,带来古怪的瘙痒感,他的耳朵瞬间红了半边,很快撇过头去,“我才没有关心你!我巴不得你早点离开!”
他巴不得她早点离开,宫远徵如此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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