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那座雕像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的创始人，一个绝对的纯血主义。但此刻面对那张雕刻的着老态龙钟，像猴子一样的脸，维尔德·沙菲克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是位伟大的巫师。

之前是现在也是。沙菲克的脸色在魔杖光亮下是出奇的苍白，像大理石一样毫无血色，他动了动唇，心里想着，还是要将这出戏演下去的。

他张开嘴，事实上是另一个人借助他的身体，发出了那一声声的蛇语。在黑暗悄无声息的隧道，密室，召唤出死神。

杀死了沙菲克家的小精灵，那个可怜的蠢货。斯莱特林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动了起来，嘴巴张得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在黑洞深处，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像某种东西在地面滑行。

几乎是眨眼间那个庞然大物就降临在沙菲克面前，他被震得踉跄几下，体内生命的流逝让他竟然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豆大的汗水一点点从额头上冒出来。

“站起来你这个蠢货！”

那道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沙菲克用双臂支撑着上半身，缓慢站起来。蛇怪闭着眼吐出粗长的黏腻芯子，尾巴尖端一下又一下地摆动。

“除你武器！”

男孩的声音突然响起，沙菲克猛地侧过身把魔杖护在怀里，那道魔咒打空落在了蛇怪身上。蛇怪大声尖叫张口，那对尖锐的毒牙一下暴露在空气中。

“哈利·波特，这就是救世主的能力？”沙菲克的声音变了，那双深灰色变成了黑色，隐隐闪着红色的光芒，它们盯着哈利和罗恩，他们现在还没有完全变回去，发尾的还带着一种挑染的感觉。

“瞧瞧你们，就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沙菲克发出尖锐地嘲笑，罗恩的脸变得通红，他的魔杖歪歪斜斜的，举着它的手显然力不从心，但罗恩还是将它拿了出来放在胸前。

“他的声音怎么回事？”哈利不安地问像罗恩，现在有战斗力的只有他了，哈利不敢放松，一边盯着沙菲克，一边又去看蛇怪。

蛇怪被沙菲克一阵安抚，盘踞在他身边像条巨大的宠物狗。

“精神分裂？他是个疯子！”罗恩烦躁地小声说道，该死，洛哈特怎么还不来？！——

“我们的救世主似乎还搞不清状况，”沙菲克平静地说，将魔杖放回袍子里的口袋里，他似乎根本不屑于对哈利使用它。

“我引导你走向死亡，你还全然不知，”沙菲克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这在他脸上是很少见的，“真是可悲啊，我想如果不是——哦，我还不能说。”

他的笑容非常古怪，这些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哈利再一次把魔杖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够了！——维尔德·沙菲克！不要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收拾你，收拾你们！”

“哈哈哈——”沙菲克发出惊天的爆笑，他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从指缝滑出来，“哈利·波特，哈利·波特……你甚至不知道你面对的是谁！”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打败那个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你活了下来，安然无恙只得到了一道可以耀武扬威的伤疤！——”沙菲克的声音变得尖酸，充满咒怨，“我从不信她说的，爱？没有比这更加愚蠢的东西了。”

“伏地魔？”哈利现在变得困惑，他听见了沙菲克嘴里的她，那是谁？还有一个人和他厮混在一起吗？“我们都知道，是我妈妈的咒语救了我，而你口中最伟大的巫师？我知道一个邓布利多校长。”

“我真想告诉你，我真的想，波特，”沙菲克脸上露出一个非常痛苦和纠结的表情，他烦躁地抓着头发，眼里的红光愈发诡异，他扭曲着面孔，猛地看向哈利。

“我很抱歉波特，只好让你像那个幽灵一样不清不楚地死掉了，”沙菲克装作悲伤地为哈利祷告，然后转身毫无表情地命令起蛇怪，“杀死他们。”

蛇怪发出尖锐地嘶鸣冲向两个男孩，哈利拉着罗恩撒开腿拼命地跑，哈利不能去看蛇怪只能没有目标地朝后面狂甩咒语。

“我们要死了！”罗恩悲哀地说道，穿着宽大不合身的衣服让他每一步都分外艰难。沙菲克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只在心里可惜不能亲眼看见他死去，但其实大概率他是能苟活下来，至少她是这么说的。

但沙菲克，应该说是现在控制着这具身体的汤姆·里德尔，对此非常不屑。他原本还能做的更多。不过嘛，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