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夜晚，月光照在霍格沃兹城堡的屋顶，门厅内的石墙周围是熊熊燃烧的火炬，天花板高得看不见头。三个少年，当然其中有一个身影分外矮，歪歪斜斜的影子顺着地下室楼梯往上。

没有人说话，但我们可以听见极其细微的蛇类吐舌的嘶嘶声。费尔奇此时在城堡另一边，没有人拦着少年们向二楼的一件女盥洗室去。

那是桃金娘的盥洗室，一个破旧已经荒废的盥洗室。大家从不会去那里，因为桃金娘是个让人讨厌的幽灵。但维尔德·沙菲克却钟情这，他与桃金娘相处融洽，在一声娇羞、伴着某种物体冲进马桶的下水道的哗啦声后，这已经没有什么幽灵了。

沙菲克转身面对一个水池，它显然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上面全是污渍。但在一个很难发现的角落，一个铜龙头的侧面，就刻着一条小小的蛇。

“他在做什么？”格雷戈（就是喝了复方汤剂的罗恩）对着奥斯汀（同样喝了复方汤剂的哈利）小声问道，借着他就听见沙菲克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嘶嘶声，罗恩的脸色一下苍白，他冲哈利低声尖叫，“他是个蛇佬腔！”

接着，在哈利一脸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水池竟然眼睁睁地从视线中消失，紧接着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完全可以容纳一个人钻进去。

“密室，”沙菲克眼里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几乎癫狂的色彩，“走吧，我的伙伴们，赐给你们一睹他的殊荣。”

说完，少年一跃而下，哈利跟着刚要跳被罗恩一把拽住，他急切地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沙菲克是个蛇佬腔！”

“那是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哈利满脸疑惑，焦急的望着水管。

“他刚才就在用蛇佬腔说话，对着一个水池啊，我们都看见了，”罗恩突然显得神经兮兮，“天哪，他果然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萨莱克·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还有比蛇佬腔更有说服力去证明的。”

“什么？他不是在说话吗？他在说开门罗恩，”

现在罗恩·韦斯莱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枚龙蛋，他满脸不可置信，但哈利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一把拉住罗恩，率先钻进了水管，然后一松手让自己滑落下去。

罗恩犹豫不过几秒就跟着一起下去了，即使他心里还揣着一个大大的疑惑，这比他刚知道维尔德·沙菲克是个蛇佬腔还要震惊。

男孩们在水管里并不好受，那感觉就像飞快地冲进一个黑暗的，黏糊糊的，没完没了的滑道，他们还能看见又其它的罐子向四面八方岔开，就像无数个迷宫一样组成，但它们都没有这根水管这么粗，否则他们真的会担心滑到某个错误的地方。

黑暗中，哈利只能听见后面罗恩的身体碰到水管的声音，这条路弯弯曲曲，七绕八绕，把哈利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哈利以为要永远地待着水管里时，他从管口冒了出来，噗的砸在潮湿的地面。

沙菲克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他整个人看起来整洁又愉快，再看哈利，噗的一声罗恩也出来了，他摔在哈利身上那，两个人瞬间挤作一团。

“你们花了点时间，”沙菲克说道，随即甩给两人一个清理一新，他转身带着哈利和罗恩往一个转角走去。他们现在在一条隧道里，甚至比在水管里还要黑，墙壁上也是黏糊糊，黑黝黝的。

三个人都拿出魔杖，喊道，“荧光闪烁，”接着光亮得以出现在这儿，哈利和罗恩小心地看着沙菲克，一面又小心护着魔杖，他们怕这个少年看出魔杖并不是奥斯汀和格雷戈的魔杖，而是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的。

但显然是多虑了。沙菲克在为哈利他们甩完清理一新后就不再看他们了，只是专心致志地走路，在错综复杂的隧道，踩着一地的小动物尸骨。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哈利和罗恩终于在诡异的气氛下开始期望赫敏带着洛哈特到来，至少洛哈特还是一个成年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