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咖啡馆,对面巷子出来左拐,这很容易记不是吗,”我说道,然后又展示了一遍什么是倒背如流。
希尔咋舌,看了眼手表,表示没时间听我废话。他从上衣的内层里掏出一个皮夹,从里面抽出了一叠英镑。
“我想你可怜的小背包里不会有那么多,麻瓜货币?”希尔嘟囔一下又看了眼时间,然后把它们全塞进我怀里,疾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人群很快就把男人的背影冲刷得消失不见。我捏着那些白花花的英镑,它们甚至还带着点温度,没有散在伦敦的冷风里。
潮汐的人群,繁杂的街道,我想如果是下着雨,就会在半空看见一个个旋转、移动的各色圆盘。
大家各自忙碌,几乎谁不也不会刻意去搭理谁,说上一句,“嘿伙计,瞧见今天的天气了吗?我想比昨天棒多了不是吗?……”
所以事实上,没有人会这么说,大家从不会讨论这糟糕的天气,这话题会把美好的早晨弄的湿漉漉。
人们或低头看手表,掐算时间;或拿着今日报纸,津津有味地和同伴调侃最近的事件多么多么怎样。
我叼着块圆面包,新鲜出炉的,味道香甜可口。
把它作为我的早餐实在是个很好的选择,之前在霍格沃茨我总是会纠结于该吃什么,毕竟我的面前可是有一大桌子的美食。
手里也随众捧了张报纸,报刊亭里免费的过期报纸。
里面最角落有伦敦的地图,不过是大范围的,像一些具体的街道名字不会标注在上面,否则我想我大概需要一副放大镜。
“女士需要火柴吗?”一个女孩走到我面前,将一筐东西举了上来。她看起来比我小上两三岁。
“不了谢谢,”我委婉的拒绝,像这样还在卖这种几乎快用不到的东西的孩子还不少。她们游荡在大街小巷。
“哦——好的,祝您今天愉快。”女孩眼里暗淡下来,又转过身询问起另一个穿着大衣的络腮胡男人,“先生需要火柴吗……”
咖啡馆,我抬头看过一家有一家店,杂七杂八的很多。
有卖面包的,卖衣服的,甚至我又见到了目前为止的第三家书店。
还有一个看起来比破斧酒吧整洁一点的酒馆,当然只是一点。
打烊的酒馆门把上挂了个小牌子,脏兮兮的几乎快看不清上面的字。门口的阶梯上倒了两三个宿醉的男人。
其中有一个头发凌乱得像坨滚风草,套了件有肥又厚的粽色大衣。恕我直言我觉得他有点像西弗勒斯,至少那黑色的头发让我联想到了他。
但很明显这位先生比西弗勒斯更加年轻。出于某种心理,我从书包里掏出了剩下的两块圆面包,原本是想带给赫敏尝尝的。
我把它们放在男人的脚边,看起来像个可怜别人的小女孩。
但在蹲下的同时我又结下了脖子上的围巾,不久前刚下过雨,他脸上被糊的乱七八糟。
围巾被施过保温咒,我把它盖在男人的手背上,又从怀里掏出了两盒火柴。刚想一股脑塞进他手心,手腕上就猛的一紧。
男人抬起头,死死瞪着我。
那竟然也是一双黑色的瞳孔,却比西弗勒斯的还有幽暗深邃。
那两只眼睛在扫过多出来的圆面包,围巾和火柴后,像是确认什么一样,把所有东西都拱进了大衣里面罩住,身体翻了个面打算继续睡下去。
“那个先生,”我站起来揉了揉手腕,“或许一会儿还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