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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看着越来越近的房屋,心中渐渐升起一种期待来,其中还夹杂着紧张。
走到阶下,宝雀突然顿住脚步。“云姑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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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你见到她,不管她如何你都不要惊讶,等离开后我都会告诉你。”宝雀面容严肃,语气诚恳。
云雀失去了以前在无锋时的记忆,如今快乐地在后山生活,她自然不希望云雀的这种生活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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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夫人。”虽然不知道宝雀说的是何事,但云为衫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在屋前站定,宝雀欲抬手敲门,拉着云为衫的那只手突然被她握紧。“宝雀夫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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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宝雀不明所以转过头,云为衫面露踌躇。“夫人,我有些紧张。”
她另一只手不知所措地握紧衣袖,宝雀笑,用力回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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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点头,宝雀敲门,下一秒门缓缓打开,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云为衫面前。
“云雀!”她差点没控制住情绪,声音中染上明显的哭腔。“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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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过去抱住云雀,云雀瞪大眼,张开双手被她抱了个满怀,抬眼向宝雀投去求助的目光。
“云姑娘,我们先坐下说。”宝雀走上前轻拍云为衫的后背,对方很快收住情绪,抹去眼尾的泪,跟着宝雀在桌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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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边小炉上坐着茶壶,宝雀将她拎起倒了三碗热茶。“云雀,你曾问我你有没有亲人,我说一直在寻找。”
“前段时间我终于找到了,她名叫云为衫,正是你的姐姐。”宝雀指了指云为衫,对云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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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云雀好奇看过去,云为衫嗫嚅着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觉得有些眼熟,想必起确实曾认识她。”云雀盯着云为衫的脸半晌,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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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时云为衫才觉得哪里奇怪,为何云雀见她不似她那般惊喜,而是带着一种看陌生人的疏离感?
“云姑娘,云雀生过一场重病,导致记忆有些受损,忘记了很多事情。”宝雀坐在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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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的直觉告诉她,宝雀不想在云雀面前提起以前的事,便迅速转移了话题。“云雀,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云雀被她握着手,温暖柔软的触感包裹住她的手掌。她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她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但速度太快她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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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放任云为衫和云雀两人说话,她只在一旁默默喝着茶。等了大概两刻钟,她见时间差不多,该送云为衫回前山了。
“云姑娘,时候不早,我得送你离开了。”任何无关人员不得留在后山,宝雀最多为云为衫争取到了两刻钟,之后便不能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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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夫人。”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云为衫还是听话起身。经过方才的长谈,云雀已与云为衫熟识起来,亲昵地拉着她的手。
“阿云姐姐,让宝雀姐姐送你回去罢,我们往后再见。”她起身,送宝雀与云为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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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雀与云为衫乘上船,等待船只穿过幽深冗长的水道前往外界。
“夫人,您该告诉我云雀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罢?”云为衫贴近宝雀,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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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前,云雀潜入宫门后被前山侍卫追杀到后山,被后山月宫的我捡到。”宝雀将往事缓缓道来。
“我在昏迷的她身上找到无锋令牌,月公子心怀怜悯,见她年纪小便想留她一命,于是请求老执刃将她留在后山月宫做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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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越发熟识,她告诉我们了一些无锋的事,我也因此才知道无锋暗号,也从她口中知道了她姐姐的事。”
宝雀轻声说完,眼含笑意看了云为衫一眼。“只是当时云雀并未说出你的名字,我也是后来才慢慢摸出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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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份?”云为衫喃喃自语,宝雀的话让她紧张地全身颤抖。宝雀抬手握住她的手,安抚性地怕了拍她的手背。
“你怕什么,你只是云雀的姐姐而已。”宝雀的目光中带着安抚,云为衫深呼吸几次,慢慢平复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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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云雀说无锋对于手下刺客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月公子便想出了假死的办法。”
“只是那药的解药必须在一定时间内服用才会平安无事,我们在三日后的半夜想将她取回,中途却耽搁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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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带她回来给她服下解药,可还是晚了一步。”宝雀抿着唇,表情有些沮丧,又带着些庆幸。
“云雀虽然醒了过来,但假死药让她丧失了记忆。”她摊开手,轻声笑了笑。“不过这样也不错,不是么。”
“她忘记了前尘,从此往后永远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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