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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妹妹,为何不在您身边生活呢?”云为衫看着手心里的手链,依依不舍地将它交还到宝雀手里。
“妹妹体弱,一直在后山休养。”宝雀的话让她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现在去后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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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约感觉宝雀对于谈论妹妹有些兴趣缺缺,便识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三人又胡乱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直到快晌午时角徵兄弟俩回来,云浅二人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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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成功了么?”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角宫门口,宫远徵立刻发问,宝雀则抬手晃了晃手腕。
“自然成功了,她一见这手链就没办法平静了。”她就是故意让云为衫看见这手链的,这样才好将云雀没死的消息透露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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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嫂嫂非要与她们接触,还不如直接将她们杀了。”宫远徵嘟囔着抱怨,宝雀向来包容他的小脾气,便柔声安慰。
“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也是最稳妥的方法。”她道。“若将她们杀了,无锋还会想办法再送人进来。”
“再送来的,可不一会有云为衫这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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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女客院落,上官浅房间内,云为衫与上官浅对坐。
“你为何那般关注宝雀夫人的手链,有何问题?”上官浅斜着身子靠在桌上,懒洋洋地看着对面的云为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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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紧紧握着茶杯,几个字从她紧绷的唇缝中溢出。“那是,云雀的手链,云雀是我义妹。”
“手链在宝雀夫人手中,她又说是她妹妹的…”上官浅的手肘撑在桌上,手心托着下巴。
“恭喜,你妹妹有很大概率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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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肆当年说,云雀是被宫门杀的,尸体被毁无法取回。”云为衫喃喃,手下的力道不断收紧。
“到底是谁在骗我。”她思绪杂乱,不知到底该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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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是你,我会相信宝雀夫人。”上官浅悠悠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不会忘了罢,我们口中有真话么?”
“骗人骗久了,有时候我都没法完全相信我自己。相反,如今你是执刃未婚妻,是宝雀夫人的嫂子,在她眼中是自家人。”
“她就算骗我,应该也不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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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后山,我去定了。”上官浅的话像是给云为衫吃了一颗定心丸,更加坚定了去后山的想法。
“宝雀夫人不是允诺你第二关试炼时带你进去么,那就安心等待罢。”说完,上官浅将杯中茶水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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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并不着急。”云为衫看着上官浅悠然自得的神态,有些狐疑。“你不着急你的任务么?”
“我只是突然觉得,先靠近宝雀夫人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上官浅微微一笑,双眸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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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现在动手,宝雀夫人牵动着两个人。”云为衫警惕心骤起,警告她道。
宝雀夫人是角宫夫人,与宫尚角十分恩爱,又是执刃宫子羽的妹妹,宫子羽最听她的话。
若她出事,那定会在宫门掀起巨大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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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我没那么傻。”上官浅直起身体,垂下眼看着眼前的茶杯。“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想想怎么完成你的任务罢。”
“云姑娘,我累了想休息,不送。”她撑着桌子站起身向床榻走去,云为衫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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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宫子羽去后山的日子,宝雀还过去送了他。
“宝雀,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出来的。”宫子羽一脸郑重,宝雀身边的宫远徵抱着双臂面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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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子羽哥哥。”宝雀向他点头以示鼓励,宫子羽立刻像斗胜了的将军似的,昂首向宫远徵炫耀。
宫远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碍于宝雀在,才按下转身走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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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子羽哥哥,快些去罢。”宝雀早就习惯了二人吵架斗嘴的气氛,抬手轻推了一把宫子羽的手臂。
“好,那我走了,你若是有何事就去找雾姬夫人和金繁。”宫子羽听话转身,又扭过头嘱咐道。
白雀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宫子羽才走进后山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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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磨叽。”宫远徵撇嘴,想到当初他哥来后山试炼时,来送行的只有他,哪比得上宫子羽那家伙。
“远徵,待你参与后山试炼,我也会来送你的。”二人并肩往回走,宝雀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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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说的可是真的!”宫远徵的语气雀跃,宝雀笑着颔首。“我何时骗过你,等那时,我与你哥一起来。”
少年其实很好哄,几句话就将宫子羽抛之脑后,走路的步调都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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