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叶蓁蓁面无表情的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宫子羽想离她远些,可马车就这么大,能远到哪里去呢。
金繁刚上马车就看着他打着转儿,最后忍无可忍,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安稳地坐下。
宫子羽如坐针毡,挤眉弄眼朝金繁打着眼色,嘴巴张了张,金繁不得其意,又重复的动了几遍。
金繁这下总算看明白了。
下次多备一辆马车,听到没有。
叶蓁蓁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干嘛那么害怕,还让他多备一辆车。
他不想搭话,索性把眼睛闭了起来。
马车里彻底安静,只听到车轮辘辘作响,平稳地朝着宫门驶去。
不过一会儿,宫子羽就闲不住了,无聊地掀起窗帘,看着热闹的街市,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进几片雪花。
“如果不想坐在马车里,我不介意扔你下去。”
叶蓁蓁不知何时睁开眼睛,宫子羽惊的手一抖,窗帘从手中垂落,遮盖的严严实实。
宫子羽不服输的梗着脖子冷哼一声。
叶蓁蓁本是角宫宫主带回来的,但十年前无锋闯进细作,角宫血流成河,一时间只剩下宫尚角和叶蓁蓁两人。
她是个有本事的,小小年纪便武功高强,不知怎的就入了他父亲的眼,大手一挥就要认她做义女。
但叶蓁蓁不愿改姓,宫鸿羽也就由着她的意愿,只得作罢。
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宫门有了立足之地,深得执仞的信任。
有时候,宫子羽都在想是不是叶蓁蓁才是执仞的女儿。
当然他有次鬼使神差的对着叶蓁蓁说了,得到的就是顿爆炒栗子。
“你去万花楼真是听曲品茗啊?”
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宫子羽实在是好奇。
“不然呢?难不成像某些人和她们睡觉?”
如此直白的话,宫子羽噎了下,急忙反驳,“我又没有和她们睡觉。”
旁边的金繁暗自摇了摇头,不长记性。
“我有说你吗?”叶蓁蓁无辜地看着他。
宫子羽,“……”
又掉沟里去了。
他暗自懊恼,避开她的反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嘀嘀咕咕道,“书上还说有磨镜之好呢…”
“哎呦——”
话未说完,叶蓁蓁的手就和他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宫子羽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脑袋。
“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
叶蓁蓁笑的温柔,语气轻柔,“懂了吗?”
宫子羽连忙点点头。
他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乖巧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活——”
金繁刚开口,突然马声嘶鸣,车夫拉紧缰绳,马车紧急停下,车外一片混乱。
叶蓁蓁手瞬间摸向自己的腰间,伺机而发。
钻出马车,就见一人一马此刻拦在前面,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瞳孔涣散,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
金繁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就听到药铺老板断断续续地说,“告诉唤羽少主…新娘里…有一个…无锋刺客…”
话音刚落,他便昏死过去。
无锋刺客?
叶蓁蓁蹙着眉,手指搭在他的腕间。
“怎么样?”宫子羽急切地问。
片刻,叶蓁蓁摇了摇头,“没救了。”
毒已入骨髓,无药可治。
宫子羽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药丸就要给他服下。
“没用的。”
“这是百草萃。”
百草萃能解百毒,极其珍贵。
“他的毒已入府脏,什么药都没用。”叶蓁蓁说完就看到他手僵住了,没有犹豫,转身朝着马车走去,“事关重大,立刻回宫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