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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自然有的是方法自保。
再不济,便是遵了上官浅的方法,认了身份,釜底抽薪,总有破解之法。
只是眼前,还有更为急迫之事,那便是半月之期将至,别说消息有没有送出去,手中的消息是否还有用都成了未知数,宫子羽迟迟未遵守约定入后山试炼,云为衫就无法借着担忧的名义名正言顺的陪同,那么宫门云图,只能偶见宫子羽手中那份一撇,根本瞧不真切。
至于上官浅,到手的飞镖已经确定不是宫远徵的了,无用之物,别的信息,说是一无所获也不为过,宫远徵日日都随在宫商角身边,上官浅纵使有机会,也抵不过尉迟绒捣乱,所以摊摊手,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如今,情势变化,是意料之外。
云为衫“她怎么会轻易认了自己的身份?”
上官浅轻寥寥的语气“我早就跟你说过,魉阶背主”
云为衫眉宇之间的担忧是真的“她若早有求荣之意,无锋又怎么会毫无察觉,还让她有机会入了宫门?”
上官浅嘲讽意味十足“你的天真,当真只能是个魑”
是么?
上官浅自以为摸得清楚所有的门道,尉迟绒自然有办法瞒住无锋自己不再忠心,进宫门就是第一步,第二步是杀了宫唤羽,第三步就是宫远徵。
或许,宫唤羽也可以不用死,依仗尉迟绒的心思,大概也能成事。
不,不是大概,是她心意已决,即使是宫唤羽,也阻挡不了她分毫从无锋手中抢命的念头,自己的命自己救,这大概就是尉迟绒在做的事。
上官浅“不过,怎么会是你?”
云为衫也颇为不解“我以为是你”
上官浅“我也以为是我,或许,比起我而言——”
想说些嘲讽的话,偏偏欲言又止。
偏偏被抢白。
云为衫“或许更瞧得上我”
上官浅的眼神不善,若不是下人来传云为衫,似是不能幸免,得有个教训,在云为衫回眸之际,瞧见的只剩上官浅祝其好运的不屑一顾,以及她大可以死明志的不在乎。
云为衫虽猜不透尉迟绒为何,却以为这一局,她不会如何。
即使会,也要顾忌宫子羽的身份。
地牢阴暗潮湿,寒鸦月已没有什么力气再抬头,款款面前是本应该和他一样受罚身不死的尉迟绒,可如今她这模样,不对,完全不对。
无锋寒鸦月:“你就是魉?”
尉迟绒“不是你想见我么?如今见了怎么我却又不认识我”
无锋寒鸦月:“你背叛-”
尉迟绒有些许不耐“我背主求荣,出卖同门,致使无锋计划无法进行,理应下十八层阿鼻地狱,再无转世超生可能,这些话,从我入无锋的那天,到今日,我都听腻了”
无锋寒鸦月:“你早有这意思?”
尉迟绒笑的甜,笑的平常“寒鸦月,你应该问的是为什么是你?”
无锋寒鸦月-并不懂:“为何?”
挥手而起,人皮之下,是烙铁红印,根深蒂固,去除不得。
这一眼,寒鸦月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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