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攸。
很久,是有很久了。
无人提起,无人记得,无人知晓,无人——
存在。
宫远徵的计算里,尉迟绒顶多撑到破晓,他没有说谎,作为常年制毒的人,他的身上必定有些许沾染,纵在平常,未曾有人近身,连宫尚角,最亲近的哥哥,也是着手套,才允才可。
未曾有人来报新娘院出事,这事不合乎道理,也让宫远徵有些惊喜。
宫远徵“尉迟绒”
反反复复揉捻在唇齿之间,不知晓,怕是以为他一面动了情。
“叩叩叩”
之间,门便开了。
有些意外。
金繁“新娘院中有姑娘中了毒,门中大夫查看过后均无应对之法,执刃请远徵少爷过去定夺”
竟闹得如此大。
宫远徵虽心中有所期待,面上依旧风平浪静,他看似只是无意识的拂了拂袖口上若有似无的灰尘,脚上已经出了门,金繁稍稍挪了位置,宫远徵就已经大步流星开,行至了新娘院。
脚步甚急。
似乎并不会引起注意,毕竟宫远徵做事,总会这般让人猜不通透。
金繁“远徵少爷到了”
宫远徵“何人中毒?”
宫子羽没有过多的话,只是抬手指了指床榻之上“解药”
宫远徵“呵”,毫不掩饰的轻笑出声,灼灼的目光定在宫子羽身上,没有多走一步的动作,“你这话像是笃定是我下毒”
宫子羽“她去药坊时见过你”
宫远徵“哈哈”,更甚放肆的笑,“不过才顶上一个执刃的名号,就已经开始跟踪调查,真是好大的做派”
金繁拱手“是我去药坊领药,与执刃无关”
直接一个眼神便杀了过去,甚是不悦。
宫远徵“你是谁,你也配在我面前说话?”
金繁没有再言语,宫子羽也觉不过争论之势,虽眉宇之间有了嗔怒,到底没有跟宫远徵再辩驳。
救人要紧。
云为衫“救人要紧”
上官浅“瞧着尉迟姑娘的模样,似是难受的厉害”
自然难受。
哪怕尉迟绒一个字一个闷哼都没有,可她手上成拳的隐忍,和额间细密的汗珠,落在宫远徵眼中——
她扛不住多久了。
偏偏,他就想瞧瞧,她能扛多久。
宫远徵“你们出去,我会救她”
宫子羽“留你们二人独处一室,于理不合,也平白无故坏了尉迟姑娘的名声”
宫远徵“那是你的不是,若是连这点流言蜚语都处理不了,还有什么脸去做执刃?”
毫不客气。
无须客气。
向来如此。
宫子羽一众人还是出了房间,本想留下云为衫和上官浅,有第三人在总归有好说的说法,偏生执意如此,宫远徵连耐心都没有。
无法,只得依他,只一人。
宫远徵落在尉迟绒的床边,手搭在被箔之外的手臂上,本是胜券在握,这一刻,皱了眉。
宫远徵“药坊之前,做过什么?”
尉迟绒这才抬了眼,瞧着宫远徵“汤药”
好生可怜。
宫远徵反应极快“你是说调理身体的宫门秘药?”
尉迟绒弱弱的点了点头。
宫远徵“不可能,那药是我亲手调配,只调理身体康健,无毒伤人”
尉迟绒似是隐忍的愈发辛苦,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半分,宫远徵瞧着,不知为何,却还是出了手,撑了尉迟绒坐着。
目光流转之间——
暗流涌动之瞬——
宫远徵“你本就体内带毒?”
尉迟绒“我是月攸”
同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