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生万物万物有灵,春逢朝露,夏沐风云,秋听泠雨,冬承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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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眉目笑颜扬了起来,宫尚角眉目也晃动了起来,千万柔情注入了眼眸,轻颤之中也有顾虑,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为了让想守护的人,有一片安宁之处。
宫尚角“不需要你为之做什么,其灵,答应我,只要从始至终你都和现在一般。”
便决定要毅然向前走去,在多数的选择之中,宫尚角总也选择宫门,其灵望着他的背影无数次理解他的选择,他的身上心中总是压着整个宫门之重。
被涌动的人流冲撞,其灵脚步也不住的往后仰,差一些就如一滴浪花翻入海浪,不会被任何人看着,在意着。
其灵“哎。”
可却只觉得腰身一紧,天旋地转之间又被宫尚角揽住了腰部,他眉目深邃,只紧紧的望着其灵,少女的腰线如同脱丝的柳枝,盈盈一握,颇为纤细。
眉目之中没有半分的不耐。
记忆的洪流将他们包裹,却是年少际遇时的茉莉花香。
彼时仙草心性更浅,总喜欢陪着兰夫人放纸鸢,知朗弟弟年岁轻对这些玩意自是喜欢,学了做纸鸢之后便带着朗弟弟一起,画图,糊纸浆,折腾了好多日子才勉勉强强做了出来,朗弟弟欢喜的很,早早拉了哥哥来看。
待到朗弟弟不依不饶的,说动了练剑的哥哥。
二人赶到了角宫的院子里,便瞧见高耸入云的树上,小仙草一身浅绿色的衣裙,那高度叫人望而生畏,朗弟弟着急的跺脚,生怕其灵姐姐有了什么危险,指着树上便喊道。
“其灵姐姐,小心危险啊!”
恰好指尖够上了纸鸢,其灵被这一声叫唤喊的惊了惊,恰好碰上一阵无名风,脚下打滑一个踩空,便要如脱线的纸鸢一般落了下来。
失重的感觉要人来不及反应,更没有安全感,紧紧闭上眼睛时,预料的疼痛却并没有降临。
小其灵眼睛转转悠悠,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仙人护佑。
谢天谢地啊!
果然自己每日日行一善还是有用的。
直到睁开眼睛,宫尚角的脸出现在了面前,俊朗的,棱角分明的,那时候的宫二先生眼上眉梢还未染上深沉,如普通少年一般,纯粹也炽热,掩饰不住的担忧。
茉莉花落在了她的鬓间,一张灵动的眼眸充满了魔力,叫人忍不住望着她
她是多么令人牵肠挂肚的人,总是惹了人记挂。
其灵“宫二先生!”
“姐姐姐姐,你可吓坏朗弟弟了,可不能如此登高!”
朗弟弟也扑腾扑腾的跑来,一把抱住了其灵的大腿。
其灵“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但是纸鸢好像有些坏了。”
“我只想要姐姐...”
朗弟弟也糯声说道,并不为了纸鸢而哭闹,是被教导的很好的小孩,其灵也觉得心中暖和起来。
宫尚角“下次切勿如此鲁莽,其余事情皆小,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其灵“其灵是仙草,不会死的。”
其灵也点了点自己的指间,如未开蒙一般懵懂。
宫尚角“可你会疼,不是吗?”
“姐姐,哥哥是在关心你,你不知道吗?”
朗弟弟也捂嘴轻声笑了起来,童言无忌的说穿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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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灵“宫二先生...”
宫尚角“改不掉的还是莽莽撞撞。”
澄朝与宫子羽赫然出现于桥的另一端,宫尚角将其震惊的眉目看的一清二楚,男子对女子的心思如何,通过眼神就能看出来,更不用说这些年以来,宫子羽对其灵的维护与占有。
可他这样的人如何可以配得上其灵,宫尚角的目光从二人的身上离开,伸手握住了其灵的手。
宫尚角“跟我走。”
没有给其灵留下任何推脱的可能与机会,眸中余光可以清楚的看见宫子羽的出现,可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即便没看见,也知道宫子羽的目光已经碎了。
他的心几乎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人潮中,其灵任由宫尚角牵着,只朝着他要去的方向走,仿佛愿意不问其余的种种,只随着他天涯海角的去。
他的手心因常年练武有很厚的茧,似乎这样握着他便不会再次松开。
其灵停下了步子,宫尚角回头才发现她在馄饨摊前不肯走,甚至好是熟悉的同店家打招呼,宫尚角才发现,是他们曾经一起来的店。
后来了,宫尚角有时间的时候少,大多忙于宫内事物。
其灵“饿了,吃点再走吧,好吗?”
即使是一碗清清淡淡的云吞,其灵都能吃的颇为满足,见宫尚角迟迟不动筷,其灵才发问道。
其灵“你不喜欢吃了吗?”
宫尚角“不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从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