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生万物万物有灵,春逢朝露,夏沐风云,秋听泠雨,冬承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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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秋再埋一壶桑葚酒。
朗弟弟用小小的匕首挖呀挖,又用小手埋了埋,拍了又拍,冲着其灵和哥哥扬起笑意。
“等哥哥下次回来我们就可以一起喝啦,哥哥姐姐会一直在吗。”
说着左边手一个右边手一个,将他们二人握的紧紧的,丝毫不管自己手掌心的淤泥,其灵也用手点了点弟弟的鼻尖。
宫尚角“当然会。”
这是宫尚角的守护和承诺,腰间的剑,是为了保护宫门与亲人的,其灵尚且恍惚只是望着宫尚角的眼睛,也眨了眨眼睛。
泠夫人也端了吃食过来要他们多歇歇,也为其灵擦了擦汗。
“朗儿将姐姐缠的大汗淋漓,你们就如此惯着他。”
她孕有二子,也想过有个如其灵一般的女儿,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为她操心遥遥去路,知她至纯至善,也细心维护着。
其灵仰面感受着。
其灵“没有关系,泠夫人,您今天又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呀?”
“你喜欢的枣糕,我都做了一些,你们一人一个,每个人啊都有。”
梦即此处戛然而止。
其灵睡得再不安稳,梦中复醒才知自己在其人怀中,一如既往地温柔厚重,其灵抬眸,感受到其的心跳脉搏。
宫尚角,常常令我自觉亏欠。
宫尚角“醒了?”
其灵“没有。”
其灵“好梦一场总容易醒的,我不愿意醒,就好像梦里的人总是不会走一样。”
依靠在宫尚角的怀里好似这是永远避风的船湾。
宫尚角“分明醒了,做什么同孩子一般赖着。”
其灵这才起了身子,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兔子一般模样。
其灵“你分明知晓,还明知故问!”
却撞进他温润的眸中,仿佛还置身于旧梦之中,他尚且不用做那浑身是刺的宫二先生,有家人有可以宣之于口的柔软。
宫尚角“我出门多日。”
其灵“快大半年了,迎新之际你就出门了,我那天做了糕点你也不在,做了吃食,全盘落空,后来还是宫远徵全部吃了。”
其灵“你一回来就挑我错处,我跪的膝盖疼,腿疼,腰疼,我。”
宫尚角被她缠的耳朵疼。
也退后了些许,其灵一个屁股墩坐下,膝盖上绑的护膝也一览无遗,甚至还是粉颜色的。
宫尚角“投机取巧,你跑到侍卫营去胡闹,你可知我的心情...”
其灵“你知道的,我是陪着大小姐去的...就是看的无聊了好奇一下嘛。”
宫尚角“包庇维护,这些年你便学了这些。”
宫尚角同她一齐坐在地上,也还是少年时的模样,仿佛在她面前时光就能扭转承移。
其灵“不是,只是紫商姐的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吹毛求疵,若是这次这么大的错漏在她身上,还不知道有多难听的话呢,我总是一个人,一根草,受责难就责难了。”
宫尚角“我让你承宫门责罚,只是因为,因为我早已把你当成宫门人,当成自己的家人。”
其灵“那,那还是。”
其灵“不要了,不然我也要守这些戒律清规了。”
其灵摇摇脑袋自己才不是什么大笨蛋呢!
宫尚角“你,你什么时候会明白。”
其灵“明白什么呀,我饿了,我们一起吃鸡肉吧,紫商姐给我的,嘘。”
其灵的脸凑近却只是掰开了一块鸡腿给宫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