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尘山谷的水路四通八达,众人的视线聚集在备选新娘处,湖面上漂着各色的河灯还有刚到不久的花舫。
四周的喧闹声渐渐消失,花满衣觉得有些不对,用神识一扫,一队侍卫将新娘们都围了起来,手里的钝箭蓄势待发。
上官浅啊——
现在最前面的新娘轻轻掀开盖头,脸上温柔的笑凝滞,惊恐地后退撞上一位新娘。
就这样所有新娘看见了渐渐逼近的钝箭,恐惧地缩成一团。
待再次醒来,便已经在水牢里了。
郑南衣别摸了
郑南衣箭都是钝箭,打重了我们的穴位
郑南衣让我们昏迷了而已
???新娘1:你们宫家就是这样对待嫁进山谷来的新娘的吗
???新娘1:当初下聘娶亲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
???新娘1:现在我刚离开家几个时辰就被关在这又臭又破的地牢里
???新娘1:太荒谬了!我爹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一位备选新娘拍着牢房的栅栏,语气激动道
只是任由她怎么叫都没有人理睬,地牢又安静了下来。
直到有脚步声传来——
宫子羽穿着厚厚的外袍走了进来,视线打量着牢房里的新娘们,最后落在上官浅的身上
宫子羽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上官浅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浅柔弱地问道
宫子羽……你们中混入了一个无锋刺客
宫子羽瞥了上官浅身侧的宋四小姐一眼,开口道
上官浅无锋是什么
???宋四小姐:这你都不知道
???宋四小姐:无锋是称霸江湖几十年的杀手组织,谁敢反抗他们,必遭灭顶之灾
???宋四小姐:很多门派都已经归顺无锋,唯有宫门可以与之抗衡,所以我爹才把我送到这里来选亲
???宋四小姐:说这里是无锋唯一无法抗争的安宁之处
宫子羽没错。无锋残暴无道,执刃大人得知你们中藏入了无锋细作之后,为了保护宫家万全,决定将你们全部处死
宫子羽话音一落,众人慌乱起来
上官浅怎么会这样
上官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颤抖地问道
宫子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宫子羽你们跟我走,我放你们出去
说着,金繁便上前开锁
郑南衣他们刚才喊你羽公子,你是羽宫的少爷,执刃的儿子
郑南衣你爹要害我们,你却要救我们
郑南衣这么好心,我才不信
宫子羽我不是执刃也不是少主,所以才怜香惜玉
宫子羽你们要不要跟我走,自己决定
???宋四小姐:我跟你走,我要回去见我爹爹
说着,众人纷纷走出牢房
花满衣随大流地跟着人群,走到一半意识到宫子羽不见了,看了看四周,好像少了一个新娘
等了一会儿,宫子羽才带着人走过来
随后,宫子羽带着新娘们来到一堵墙前,找到一块砖往里推,一道暗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宫子羽这条密道通往旧尘山谷之外,但里面机关重重,你们自己小心
众人点头,还来不及欣喜,便有一道声音传来
宫远徵宫子羽——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面容略显稚嫩的男子站在房顶上,他穿着金线刺绣的黑色锦缎长袍,双手戴着金边黑色手套,腰间别了一个暗器囊。
月光洒在他长袍的金色刺绣上,让花满衣想起四个字,浮光跃金
宫远徵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吗
宫远徵怎么送到这儿来了
宫子羽我奉少主之名行事,不需要跟你交代
宫远徵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自己心里有数
宫子羽快走——
宫子羽对众人道,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房顶上的人用一颗石子射向墙面上的一块砖,暗门合上了。
宫远徵嘴角微勾,从房顶上飞下来,宫子羽运转功法迎了上去,两人便打了起来
金繁上前帮忙,宫远徵趁众人不备,在人群中扔了什么东西,一时间烟雾四起
花满衣注意到不对,抬手遮挡口鼻,四周一片咳嗽声
花满衣看到众人中毒倒下,也顺势摔倒在地,衣袖遮脸
这时两个没有倒下的新娘映入眼帘,是那个半路不见的新娘和质疑宫子羽的新娘。
花满衣看到云为衫拔下头上的发簪,偷偷朝宫远徵靠近,却被上官浅一把拉下来
上官浅真的会死吗?我害怕
上官浅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道
上官浅你救救我
郑南衣我不会死在这里吧
郑南衣我不要,我还不想死
郑南衣状似害怕地扑向宫子羽,借机挟持了他
宫远徵恭喜你啊,设局成功
宫远徵虫子进坑了
郑南衣拿解药来救他的命
宫远徵你可以试试,是你先死还是他先死
宫远徵眉头微动,淡淡道
郑南衣你在说什么?
宫远徵右手快速弹出什么击中了某人的膝盖,一道身影飞了过来把宫子羽推向一边,与刺客交起手来
是宫唤羽,最终他一掌拍向郑南衣,结束了打斗
宫唤羽带走
而后宫唤羽转过身来,看向宫远徵道
宫唤羽远徵弟弟,你莽撞了
宫远徵少主
宫远徵上前行礼道
宫远徵我也是为了救子羽哥哥心切
宫远徵膝下穴位连通手肘,手肘发麻的情况下,子羽哥哥应该安然无事的
宫远徵而且子羽哥哥设局心切,我不能白费了他的苦心
宫远徵这不是抓到了吗
宫子羽胡说!
宫子羽情绪激动,狠狠地看向宫远徵
宫子羽你刚才明明对我下了杀手
宫唤羽远徵弟弟,下一次不要这么鲁莽
宫远徵是,少主
宫远徵笑着回道
宫唤羽将这些备选新娘们带去女客院落安置
宫唤羽点点头,侧头对侍卫吩咐完,便匆匆离去
地牢里——
宫远徵缓缓走进来,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刺客,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工具,皱了皱眉
宫远徵有人来过了?
视线又落在刺客身上,敛了敛心神,开始审训道
宫远徵魑、魅、魍、魉,听说你们无锋的刺客就分为这四个等级
宫远徵就你的能力和身手而言,估计是最低的魑吧
郑南衣抬头,皱着眉头瞪了宫远徵一眼
宫远徵哎~
宫远徵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派了一个魑
宫远徵派你来送死的吗
郑南衣我们无锋的人,不怕死
宫远徵哦!是,很多人都不怕死,但那只是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宫远徵抬了抬端着毒药的左手挑眉道
郑南衣你就是他们口中善用毒的宫远徵吧
郑南衣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喝你的毒酒
宫远徵这杯毒酒不需要你喝,也可以的
说着,宫远徵走近,将毒酒顺着郑南衣的衣领倒了进去
伤口灼伤的声音,像是倒了硫酸腐蚀一般,有白烟从衣领里飘出来
郑南衣啊——
郑南衣难耐地痛呼着,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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