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理由并不是自己想听的,宫远徵内心有些生气。
心中的恶意突生,将人密密实实的抱紧,突然坐了下去。
叶心芷闷哼一声,连忙哄道:“何况,何况你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宫远徵心满意足,虽然知道她在哄人,可他就是喜欢被人哄又怎么了?
万籁俱寂的夜晚,徵宫的烛火燃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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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同样彻夜未眠的还有角宫和羽宫。
宫尚角和上官浅一人一边占据着长长的桌案,两个人身前都有厚厚的文书,这里不只有多年来搜集到的无锋大小势力分布,还有宫门收藏的孤山派典藏秘籍。
两个人奋笔疾书,不时的还要交换一下意见。
看向身边专注翻阅文书的上官浅,宫尚角手中的笔停了一瞬,短短时日,他都要忘了身边之人原来的模样,原来那样柔弱深情的模样退去了伪装,就是全然的陌生与冰凉。
他们所有的人,都一样,都有两幅面孔。
有人用多情掩盖凉薄,有人用狠厉包裹柔软,有的人用嬉笑掩饰伤痛,谁又有资格去评判他人呢,不过都是红尘中的一粒微尘罢了。
而另一边的羽宫,先是一直藏于坐垫下的地图被侍卫翻找出来,后又被众多侍卫围着锁在屋中,云为衫即便没得到什么消息,也明白这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并且,只可能是上官浅出卖了她,因为只有上官浅看到过她将东西放在这里。
她并未如何慌张,她相信宫子羽是不会让她出事的,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
可惜,直等到日升月落,泪水满面也没等到那人的只言片语……
恍恍惚惚如坠迷雾一般,她仿佛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峡谷的冬天,冷的让人直打颤。
而庭院的另一边,宫子羽同样被围困房中,隐于黑夜中的高大身影,单手支着额头静静独坐着。
一贯热烈执着的面庞,此刻却平静至极,奇异的没有伤心没有失落,仿佛这些时日的深情与奋不顾身都如这满地被揉皱的纸团。
纸团中满是凌乱字迹和墨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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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谷中雾气依然未消,叶心芷看了眼抱着她的宫远徵,呼吸规律睡得很熟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想要起身离开,刚把搭在人家身上的腿放下,拦在腰后的大手条件反射般的又使力将人摁在了怀中。
清晨的少年即便意识还未清醒,但总归……
叶心芷被这一下的突然袭击惊的呼吸有些急促,忙不迭的声明:“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迷迷糊糊的吻住说话的嘴,宫远徵全身上下只有唇瓣柔软,吐出的话语深重而迟缓:“你要去哪?”
没听到回答,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声音还带着将醒未醒时的慵懒睡意,嘟囔着又问一遍:“你要去哪?”
像是才发现她的状态,终于清醒了的宫远徵率先移开目光,脸色红红的不敢与她有眼神的接触。
这个人,很有意思。
害羞脸红的是他,步步紧逼奋力不休的也是他,一边纯情一边狂浪,脸上满是道德,手上都是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