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上演打情骂俏的升级版,宫尚角早已和花长老、月长老一起到了后山。
宫子羽一早就来了雪宫,如今还坐在寒冰莲池边犹豫不决,他本就畏寒,又没用上极寒之毒催发内力,心里便更没底气去挑战。
挑战成功之前,不可以有人干预,是以发现宫子羽一早就不见了,便也过来的云为衫一直藏身屋内,只等他最后关头支撑不住,便要下水去救。
虽不知雪宫两位守宫人为何仅见过一次,便乐于帮助她这个外来之人,但到底云为衫是得到了他们的帮助,安稳的在雪宫等待。
原本也无碍,只是因着叶心芷所说之事,关乎宫门最核心的秘密,是以除了雪长老留在前山主持大局,如今宫门知道此事之人,尽皆来到了后山。
兹事体大,倘若宫门镇压的异化之人当真出现异常,别说是区区宫门规矩,便是这整个宫门,覆灭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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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与两位长老一进入后山范围,便分开三路,花长老和月长老各自去自己的地盘,宫尚角代替了雪长老到了雪宫。
然而到了雪宫,却是一派风平浪静岁月静好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有什么异常。
但宫尚角小心谨慎惯了,自是各处都要查看。
手持雪长老令牌,雪重子与雪公子没理由阻拦,所以宫尚角便在雪宫见到了云为衫。
若是平时,必要好好问清此事,可如今异化之人的事才是头等大事,是以他轻瞥了眼,竟是一句话未说,便示意雪公子去拿开门令牌,当先走进了寒冰莲池所在之地。
宫子羽见宫尚角进来,腾的一下站起身,张口便要指责,宫尚角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问向雪重子:“近日,雪宫可有什么异常?”
雪重子并无异常。
宫尚角雪重子不妨再仔细想想,昨夜亥时,可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发生什么怪事?
时间如此具体,宫子羽瞬间便联想到昨夜之事,只是他不明白,宫尚角为何要到后山来问。
宫子羽是跟叶姑娘昏迷之事有关?你为何来后山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尚角深深的看着宫子羽,此人如今还不堪大用,莽撞又任性。
如何处理此事,还需要看月长老和花长老那里有没有问题。
毕竟宫门镇守百年,都未曾有过这种事,别说他了,想必长老们也不知道山林深处是什么情况。
雪宫各处都未发现问题,宫尚角便出了后山范围,花长老和月长老也陆续回到了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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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芷没睡,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这会且精神着呢,宫远徵挨着她,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拄地,仰身看向满天星辰。
徵宫厢房前,两个人紧紧挨坐在台阶上,衣袖交叠,宫远徵也穿上了宽袖华服,俨然一副成年人的模样。
叶心芷你说,我打了金繁,大小姐会不会在背后骂我啊?
寂静的山谷中,只听能到虫鸣鸟叫声,宫远徵难得没有与她斗嘴,静静地陪着自己坐在庭院中。
叶心芷漫无目的的瞎想,想到哪里就说哪里。
宫远徵也配合她:“会啊,她最在乎金繁了。”
叶心芷我小的时候,觉得练功可辛苦了,师傅们还会抽我手心呢?你呢?是谁教你的武功啊?
宫远徵是我哥,但我哥从没打过我。
他嗓音莫名的温柔,看向自己的眼神的不再像以前一样。
叶心芷回避着他的眼神,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宫远徵全然配合。
就这样,叶心芷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两个人一起躺在木质的廊道上,透过屋檐,看向天边的日光洒落人间。
光芒穿透云层薄雾,宫远徵看向怀中之人,她枕在自己肩膀上,闭着眼睛含着笑意。
素净的小脸白的反光,看不到一丝瑕疵,仿若神仙中人。
搂紧了怀里的人,他有些舍不得,但他知道,恐怕有什么事要失控了,昨日哥哥突然那样匆忙的和长老们一起去了后山…
即便当初月长老遇害,老执刃和前少主遇害,他哥也从未失去过理智和冷静,而昨天,却仅仅因为两句话,便露出那样的神色,他不敢想下去了。
看着还在怀中的人,怎么办?已经开始想念了……
他想念这样一个外表柔弱,心却冷硬的人。
那样清透的眉眼,那样灿烂的笑意,甚至是恶劣的逗弄,怎么样都好,她在看着自己。
骗的了别人,可终究骗不过自己,心里清楚的知道,其实早在第一次见面,就仿佛听到了心花盛开的声音,他只是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所以她喜欢斗嘴,他就陪她斗嘴,输了也不要紧,只要她在乎他,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就好。
即便她很可疑,即便她一定是另有目的,但是,她不可以离开自己,哪都不许去,只能在他身边。
他要把她融到骨血里,死都要死在一起。
他好像疯了,所以,无论会发生什么事,他都一定要与她在一起。
宫尚角伫立在两人面前,就这样平静的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露出势在必得的锋利眼神,心中夹杂着欣喜和悲伤,一时间复杂到他失去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