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刃厅里,宫子羽、云为衫、金繁站在一边,宫远徵和叶心芷站在另一边,宫尚角进来自然的走到宫远徵前面。
还未等他问话,三位长老便到了。
叶心芷一直低着头,暗自串联各种她应该知道的消息,还有哪些是凭已知信息可以猜测出来的,想好一会应该如何应答,何时插话,内心一遍遍的演练,思量着一会如何搅浑水。
长老们就座,左右由宫子羽和宫尚角领先,众人齐齐行礼。
花长老脾气最为暴烈,首先问责:“夜半三更,公然在医馆闹事打斗,子羽,你可知错!”
宫子羽不能说出自己的目的,药瓶也还在叶心芷手中,云为衫又是一路走过,众人有目共睹,如今可算是辨无可辨。
他可以用执刃之命强压宫远徵,可如今闹到长老们面前,自然就不能如此了。
是以如今,别无他法,直接认下:“子羽知错,甘愿认罚。”
如他预料一般,长老们见他态度良好,便打算轻轻放过。
可另一方人员也在,于情于理都应该加以安抚。
何况侍卫们已经汇报过当时场景了,宫子羽三人打一人,还没打过,丢人不说,也实在没有脸面去指责人家。
无论因为什么,明显是宫子羽几人半夜闹到人家徵宫医馆,叶心芷动手也是应当。
是以长老们态度一致,对徵宫自是态度良好。
雪长老远徵,子羽还要进行试炼,性命攸关,此时重罚,恐受影响。我看叶姑娘也并未受伤,不如……让子羽好好陪个不是,如何?
宫远徵不满长老们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可哥哥冲他摇头,示意此刻并不是好时机,是以他只能略略嘲讽:“长老们多疼爱宫子羽,我向来是知道的,如今能让他赔不是,已经令人惊叹了,如何还敢要求更多?”
月长老叶姑娘觉得如何?
叶心芷抬眸看向这位新上任的长老,冷清的月光之下,她只看到一双如月如雾,带着怆然透着悲悯的眼睛。
心脏咚的一声,声音大到透出胸腔,仿佛自己都能听到它好似停了一瞬,脑子里嗡嗡直响,耳鸣之声大倒她听不清声音。
叶心芷我……
眼前场景模糊了起来,她踉跄了几下,晕头转向的看不清众人的面容,世界变成大块大块的模糊色块。
宫远徵喂你没事吧?
眼前闪过人影,她看不清,天旋地转间,她就那样瘫软在一身银衣的少年怀里。
他焦急的在说着什么?众人都围了上来,又好似被人驱散了开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艰难的想要说话。
她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恍惚中好似看到了月长老灰白的鬓角和盛满担忧的眼眸,以及那难以忽略的,深重的怀疑。
仿若兜头一盆凉水,冷的她浑身打颤,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酸涩盈满心中脑海,一瞬间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看她这样,宫远徵首先怀疑她是中了毒,焦急把脉查看,可惜心焦难耐,手竟不稳起来。
宫尚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别急,月长老,劳烦您帮忙看看”
月长老也精通医术,可惜看了半天,也不像是有外力因素,没伤没病,也未中毒。
是以月长老声音平静又低沉:“像是心神受损,心绪波动过度以致晕厥。”
宫尚角远徵,既如此,我们走吧。
宫远徵抱起叶心芷,恨恨的看了宫子羽两眼:“若她有事,你们等着!”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宫子羽简直比窦娥还冤,他们三个人都打不过她,怎么就赖上他了?
可这事有没处说理去,毕竟人家实实在在的晕了过去,连月长老都能作证,说她装晕,根本是不可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