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手指轻敲桌面,一边整理思绪一边说:“她能仅凭只言片语便注意到前少主并未中毒这一线索,说明她观察敏锐,如若你当真是中途丢失,那么她必然不会忽略这点……”
宫远徵而我这样重要的东西丢失,她却不问不管,说明她一定有问题。
宫尚角又想了下,摇了摇头:“不,还有一种情况,她可能从来便没见过你的暗器袋,她的问题暂时还说不清楚,但是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上官浅,一定有问题。”
宫远徵开始回忆今早去接她们的所有细节,早上接叶心芷,因着她是自己未来的新娘,便没有多做避讳,等待时也是正面对她。
与她一起去找上官浅也是并肩而行,说话时也不过稍微侧身,况且没说两句话的时间她就跑了,直到上官浅出来,她确实是一直没什么机会看到自己的后背。
还未来得及说与哥哥听,便有侍卫进来禀报:“徵公子,执刃大人在河边捡到了您的暗器囊袋,还说…”
宫远徵说什么?
那侍卫吞吞吐吐,面有难色的复述:“说,徵公子连区区绿玉侍卫都打不过,还要姑娘家挡在身前……”
宫远徵够了!滚下去!
宫尚角看他气鼓鼓的模样,倒了杯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然后才准备开口劝说,谁想到人家竟然自己就平静了下来。
宫远徵摩挲着自己的暗器袋,抬眼便见到尚角哥哥略带诧异的眼神,思绪一转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低声解释道:“我没真的生气,只是在想…这叶心芷行事大胆,聪明外露,实在不像阴暗鬼蜮的杀手刺客,倒像个莽夫。”
宫尚角你长大了,遇事也有自己的判断了。不过这些都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
寒夜天幕,半月高悬,上官浅在角宫的客房中,仅着寝衣躺在软榻上,姿态虽慵懒,但心中却忐忑不安,她今日偷偷研究了宫远徵的暗器,可直到现在都没人来找她,不可能是怀疑不到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不需要来这里求证了。
可恶!到底是太过急躁了,可是时间紧迫,她也来不及多想,所幸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要不此时应该已经派人来抓了。
心里默默告诫自己戒骄戒躁,这才慢慢的睡去。
宫远徵回到徵宫时,已是后半夜了,看叶心芷屋内竟还亮着灯,便推门而入,想看看她这么晚不睡在做什么。
结果进去后才发现,屋内虽然明亮,可这人一身水衣,姿态…随意的躺在软榻上,睡得十分安然,哼!果然怕黑!
软榻前还点着炭盆,宫远徵一撩衣摆便坐了下来,伸出双手烤暖。
目光十分放肆的打量着,待手上温度不再寒凉之后,便捏住了她的手,手心软嫩连薄茧都没有,这不对劲,她明明武力高强。
除非她不会使用兵器,这点留待日后再探。
心中记住此点疑虑后,手指顺势摸上了她的脉搏,未来得及查看,便被人拽住了手。
抬眼便见方才还安然睡着的人此刻正眸光闪亮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