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被风卷着飘向叶心芷眼前,她心里不知哪里来的气,虽然自己也知道不应该,可就是无名火起。
偏偏她这人,心里越是生气,面上就越要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悠闲模样。
面无表情的伸手结过落叶,细细的查看叶子的脉络,好似在看什么宇宙奥秘,十分认真专注。
金繁拿着的灯笼被风吹动,晃动起来的烛光照的人影忽长忽短,只听一声叹息,到底是宫尚角率先转过了身。
叶心芷正面看完了,慢悠悠的将叶子又翻了个面,开始研究背面有什么不同,眼前的光被人笼罩着,落叶也被抽走。
唯一的光线渐渐远离,眼前只剩一片黑暗,唯有天上并不如何明亮的月光,穿过云朵照向了大地。
凌冽的呼吸喷洒在额前,明明两人离的那样近,近到仅仅只差一线,唇瓣就会触及到额头,可叶心芷就像没看到一样,叶子没有了,就研究空了的手心。
宫尚角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开始研究掌纹的人,实在不知如何发火,满心的怒意化作了无奈,一腔不甘化作缠绵的柔情,到底是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事先想好的种种质问只剩一句:“为什么不来找我?”
叶心芷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犹豫了一下,才将双手环上眼前人的腰。
宫尚角感受到回应,更是紧了紧怀抱,埋首轻吻,恨不得将人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脸颊相贴,温热的触感中夹着冰凉的泪水,叶心芷感受着耳边脖颈的呼吸和柔软的唇瓣,在宫尚角的怀抱里,望着天空的月亮。
她应该说什么?
说公子,不是你将我送到后山的吗?
说云雀都回到无锋了,她心心念念的准备回前山,可是你们也没想起我来吗?
难道她一个宫门最低等的丫鬟,反抗母亲尚要拼着命,跑去你跟前说我是你上辈子的妻子,你就会信吗?
她贴心贴肺的伺候了大半年,还不是被丢在外面任由毒烟熏坏了嗓子?
她满身擦痕躺了一宿,回去还不是要跪在你们桌前,任由人检查吗?
她都没哭,公子你哭什么呢?
罢了,她其实也知道,这并不是他们的错,不能怨,所以不能说。
叶心芷太晚了,大约是没缘分吧
本就不是剧中人,何必非要掺和剧中事呢,若没有自己,没有系统,他和上官浅,月长老和云雀,宫子羽和云为衫,都各有各的命定之人。
这一次阴差阳错,系统又出了这样的纰漏,就这样吧。
*
突然!
响箭之声传来,是宫门专门用来紧急警戒,联络各处暗哨之用。
金繁不知从哪里钻了回来:“角公子,成了”
宫尚角在响箭传来之时,就迅速的做出了反应,此刻已然恢复了正常。
闻言看了眼金繁,随即语速飞快的吩咐到“你先送心芷夫人回长老院,然后再来徵宫就是”
说罢人已走远,看方向是去往徵宫之路。
你看!她就说,这么大的阵仗,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她呢!
叶心芷面无表情的整理了一下披风,接过金繁手中的灯笼,淡淡的说到:“我会武功,你也去吧,若执刃问起,你就说是我吩咐的就行,想必他们不会怪你”
说罢自顾自的走了,没再回头看一眼,就那样融入黑夜中,只有一盏烛火晃动着。
金繁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执刃的安危更重要,于是脚步飞快的奔向了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