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六:深入虎穴
小伙伴们避开村民的视线,绕道前往村长家。村长家在黑夜的包裹下就像一头伺机而动的怪物,似乎随时都准备张开血盆大口将人吞进去。大伙站在村长家门前,屋内灯火通明,村长的身影隐约在灯光下浮动。
不知为何,光是面对这座房子,一股凉意就攀上脖颈。多多咽了口唾沫,不安地问:“我们确定要进去吗……这种算不算私闯民宅啊? ”
虎鲨不耐烦地捶了捶多多的脑袋,说:“这哪能叫私闯民宅?明明是探索真相嘛!我看你小子该不会是想临阵脱逃了吧!”
多多一听,脸涨得像苹果一样红:“哪……哪有!我是在想，要是我们正大光明地闯进去不会立马发现吗?”
“墨多多说得对,所以咱们不能从正门进,而是要另辟蹊径——爬进去!”艾里恩指着院墙上凿出的狗洞说,“喏,就是那儿!”
“什么?钻……狗洞?”虽然十分难以启齿,但小伙伴们还是硬着头皮从狗洞里钻了进去。虎鲨朝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声,气冲冲地抱怨道:“从小到大都是本大爷称王称霸,没想到今儿个居然沦落到了钻狗洞的地步!真是太憋屈了!”
“哎,也不能这么说嘛,为了探索真相,做出这点儿牺牲也是值得的!”多多调侃道。
艾里恩轻轻地推开村长家的后门,挥手示意多多几人进去。村长家里灯还亮着,但唯独村长本人不见了踪影。多多来到客厅一看,茶几上放着一台锈迹斑斑的收音机,收音机里还在断断续续地播放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那是一个圆形的飞行物,和影视剧里那些飞碟状的不太一样……它就那么挂在空中,就像月亮一样.....还亲眼看见过他们,他们没有五官,全身上下都发着光……他们很懂得隐藏自己,甚至可以让一个地区从地图里消失……”
“这说的是什么?”多多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响,多多扭头一看,虎鲨竟然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多多吓傻了,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这时,一个黑影正朝他悄然靠近,高高举起的棒球棍已经对准了多多的后脑勺……
就在棒球棍即将落下的那一刻,查理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英勇地咬住了那个黑影的手臂!黑影疼得直叫唤,当即丢下了棒球棍,多多这才看清那个黑影的样貌,但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攻击自己的黑影居然就是艾里恩!
“艾里恩,你难道在骗我们?”多多心中的惊疑很快化作愤怒。艾里恩见自己被识破,手忙脚乱地辩解道:“不,你听我解释,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没错,他一直都在骗你们,目的就是为了把你们这群小羊羔引到虎穴中来!”村长狞笑着从楼梯上走下来,拍了拍艾里思的肩说:“多亏了我的得力助手给你们写信,你们才会傻乎乎地听信一个陌生人的求助,自己跳进火炉里来!当然,那三个大人的出现是意外惊喜,真没想到还会有人主动来找罪受!哈哈哈哈哈……”
多多对艾里思怒目而视,冷冰冰地说:“我们诚心诚意来帮助你,没想到你却利用我们的同理心反过来对付我们,你真是太卑鄙了!”
“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艾里思痛苦万状,“其实村长早就发现我还拥有清醒的意识了,他答应放我走,但前提条件是必须带两个外乡人给他——于是我就顺理成章地想到了你们!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我给你们写了封求助信,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来了——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唐晓翼!请原谅我……”
“一定要损人才能利己吗?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为什么不试着齐心协力逃出去呢?”查理义正严辞道。
艾里恩摇摇头,眼中闪着泪光:“没用的,你们根本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光凭你们几个的力量,怎么能和他们延续了上万年的古老文明相抗衡?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对他们言听计从……”
多多气得直发抖:“好哇,原来别人的命在你眼里是这么一文不值!现在婷婷和扶幽还生死未卜,你能为他们的安危负责吗?通过加害别人来使自己获利,最终只会咎由自取!”
村长狂笑道:“哈哈哈,你们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至于你们那两位朋友,我想现在也早就成为怪物的盘中餐了吧?”说完,村长掏出了麻醉枪对准多多二人。查理厉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杀你们——我只想让你们变得和那群村民一样乖乖听话,为我所用……”村长扣动板机,多多和查理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多多才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猛地挺起身,眼前是一个阴暗潮湿的空间,看上去像是个地下室。查理坐在自己旁边,而虎鲨还躺在地上打呼噜,多多摇醒虎鲨,虎鲨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脸迷惑地问:“这是哪儿?咱们是咋到这儿来的?”
“艾里恩出卖了我们,我们都被村长关起来了!”多多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虎鲨,虎鲨听罢方才如梦初醒,额头上气得青筋暴起:“好哇,我就说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本大爷,原来是艾里恩这臭小子!早知道遇上这么个白眼狼,当初就应该对那份求助置之不顾,不知是谁坚持要来这种鬼地方的?”
“呃……说实话,那个最先坚持来这儿的好像就是你。”多多汗颜道。
虎鲨听完后悔莫及,恨不得当即照着自己的脸来一拳。多多轻叹了气,自言自语道:“这个村长把我们关到这里到底图什么?也不知道婷婷和扶幽他们有没有事……”
“村长说过想把我们和那些村民同化,难道……”查理话音未落,就听角落的暗处传来一阵怪异的叫声,多多几人瞬间提高了警惕,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尽管大家都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按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幕还是令他们瞠目结舌——从角落里爬出来的竟是一种神似抱脸虫的生物,个头比查理还小一圈,疑似是怪物的幼崽!
虎鲨见这只小家伙生得矮小,且爬行速度也堪比龟速,紧绷的心顿时松弛下来,指着这虫子讥笑道:“就这?这么只不起眼的小东西,本大爷一脚就能踩扁!看起来就跟个吉祥物一样,压根没啥杀伤力嘛……”
不等虎鲨把话说完,虫子就从口中吐出了几根白骨,紧接着,一颗裹满绿色黏液的骷髅头从它嘴里滚落出来,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多多几人!
小伙伴们都吓坏了,浑身哆嗦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虎鲨也双腿发软、不知所措,先前的器张气焰不攻自破。虫子爬到多多几人面前停住了,像是在挑选自己的猎物。突然,虫子腾起一跃,箭矢般冲虎鲨的脸飞扑而来,多多反应迅速地将虎鲨推开,让虫子的捕食落了空。虫子恼羞成怒地继续向多多发动攻击,查理却拦住了它的去路,二话不说就和虫子开展了激烈的厮斗!
“别管我,你们两个快想办法开门!”查理一边同虫子周旋一边冲多多二人大喊。
“好,你注意别被咬了!”多多和虎鲨快步奔向地下室的大门。多多使劲转着门把手,但门已经被锁得死死的;虎鲨使出吃奶的劲撞门,但门却纹丝未动!眼看查理就快撑不住了,多多和虎鲨只能守在门前干着急!
虎鲨万念俱灰地顺着墙壁滑下去,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完了,本大爷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与其被洗脑同化为行尸走肉般的傀儡,还不如让咱们直接被怪物吃到肚子里呢……”
“别放弃呀,我们还有机会!”多多见虎鲨已经丧失了斗志,咬了咬牙,后退了几步,自己倾尽全力向门撞去,出人意料的是,门竟然真的开了——不是被撞开的,而是从外面打开的!
多多刹不住脚,踉跄着摔出了门外,待他抬头之时,面前竟出现了一张令他意想不到的脸——艾里恩!
“你……你来这儿干什么?是村长叫你来的吗?”多多警惕地打量着艾里恩,眼神中依旧填满了愤怒。艾里恩小声说:“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快叫你的朋友上来吧!”
“救我们?该不会又是骗人的吧!”多多将信将疑。这时,虎鲨措不及防地从门里冲出来,不由分说将艾里思扑倒在地,举起拳头就要往艾里恩脸上揍:“好你个白眼狼,我正要找你好好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好心好意千里迢迢来帮助你,没想到你却算计我们,还给了本大爷一闷棍!今天本大爷不收拾收拾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天理难容……”
“别,别!先听我解释!”艾里恩用手挡着脸,愧疚地说:“我知道自己出卖了你们,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没有脸再见你们——但我的良知不允许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于是,为了赎罪,我偷偷背着村长来解救你们,我不求你们能够原谅我,只希望你们能代替我逃出去,逃得越远越好……”
多多一听,傻了眼:“你不打算逃出这里了?”
艾里恩苦笑道:“村长很快就会发现我放走了你们,我再怎么跑也无济于事了。看来我终究不是个冷漠的人呐——这样也算对得起唐晓翼了……”
突然,一声响亮的枪声响起,艾里恩的脚掌瞬间开了花,脚趾头四处飞溅!艾里恩满脸痛苦地倒了下去,他的瞳孔中映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没错,正是村长!
“我就知道这个废物会回来救你们,不过你们几个今天谁都跑不了!”村长举着猎枪向多多二人逼近。多多和虎鲨没有退路,只能眼睁睁看着村长将手指搭在了板机上……
“多多,虎鲨,快让开!”随着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从地下室飞跃出来,查理蹦到了村长头顶上,而他身后的虫子也紧随而至,紧紧抱住了村长的头!趁着村长尝试摆脱虫子的工夫,查理跳回地面,对多多和虎鲨喊道:“就现在,快走!”
“但是……”多多于心不忍地望了眼在地上痛得打滚的艾里思,心一横,将艾里恩搀扶起来,搭在肩上一起走。虎鲨见状,气急败坏地说:“喂,有没有搞错?为什么要救这家伙?万一他待会儿又摆咱们一道咋办?”
“别管我了……就留我在这儿自生自灭吧!”艾里恩也忍痛从嘴边挤出一句话。
多多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既然你向我们求助,我们就要对你负责到底!半途而废、见死不救可不是DoDo冒险队的作风啊!”
“你们……”艾里恩热泪盈眶,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在那一刻,他似乎从这个比起自己稍显稚嫩的男孩身上看到了唐晓翼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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