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发现沈翊脸色越来越黑，要是沈翊想起来那天他还给沈翊告白过，那岂不是他们现在的关系要不攻自破了？
告白是假的，那天愚人节，依稀记得后来沈翊就开始渐渐避着他走，他也只当自己那天玩得太过分。
甚至之后沈翊还时不时跟他对着干，关系真正恶化，是在他进了沈翊的美术社之后了。
“记起什么？”沈翊语气轻松地问。
“哎？”付瑞愣了下，“就是那天……我给你告白了啊。”
沈翊拧眉道：“那我们是在愚人节在一起的吗？那怎么门上的密码是1101？你不是说，家门的密码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付瑞：“……”
他怎么忘了这茬？
付瑞迅速扬起一抹阳光般的笑容：“不是，愚人节在一起怎么看都很草率，所以我们是冬天才在一起的。”
一个谎话，需要N多个谎话去圆。
“那你干嘛要在那天告白？”
“系里的师兄和同学闹着玩的，我总不能随便找别人吧？我都有你了。”付瑞神情麻木，又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我查到个人，咱们去抓他问问情况。”
“好。”沈翊也干脆利落地收起画板，起身跟着他走。
一个他俩都不太想提的话题，被巧妙揭过。
付瑞带着沈翊去了一个画展，把当年猥亵过任晓玄的美术老师给逮回局里，还顺带揪出了他卖淫的证据。
审问他的事交给杜城。
付瑞和沈翊回办公室里，沈翊翻了一遍日记，随便找了几篇，再从网上找当年的天气跟日记里做比对。
果然只有描写暗恋对象的日记，天气是假的。
“嗯……如果说有虚假成分，那内容是不是也是虚构的？”付瑞问。
沈翊刚刚在七中球场边就已经构思过日记里描述的那男孩的画面。
没想到现在就推翻了。
突然想起任晓玄的画，又从材料里翻出一张榕树画，上面有一个唇印。
仿佛任晓玄在这个场景里投射了许多重要的情感。
沈翊摇头说：“不会是虚构，起码她确实有个喜欢的人，这里面有很深沉的情感和期许。”
付瑞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旋转椅转了一圈，正好从侧边的角度看了眼那副画，恰好看到了唇印之上，似乎还有一个印记。
很浅。
而且应该是个女性的唇印。
“那什么，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感情都应该是热烈的，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敢说，而是投射到画里呢？”付瑞一下看出来什么了，循循善诱地问。
沈翊注意到付瑞的目光落在画上，也跟着侧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了唇印的上方还有个唇印。
他坐下来拿起画笔，有了唇印，反倒是更方便画像，这就能确定里面那些词描述的“男孩”，其实是女孩。
女孩的骨骼和男孩大不相同。
最后画出了一个他们很熟悉的人——七中的美术老师，瞿蓝心。
办公室里从沈翊画画开始就安静了许久，画完后，沈翊才抬头看旁边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转着椅子的人。
“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付瑞把脚放下停住转椅，目光询问似的，定定地看着沈翊。
沈翊扯出一丝苦笑：“现在在学校里谈恋爱的多得是，老师和家长做好正确引导就不会错。”
他声音很轻，接着说：“除了性格内敛，无法言说的感情，只有不被世俗认可的那一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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