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缉妖小队出发昆仑山的前夜。
那晚月色晦涩不明。
裴思婧接到崇武营统领甄枚的要求，要求她拖住缉妖小队在思南水镇。
在那之后，赵远舟从旁边出来。
原来她和甄枚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
“你还真是崇武营的眼线啊？”赵远舟慢悠悠地开口，抱着手臂，倚靠在柱子边上，一派悠闲。
裴思婧垂下眼帘，并不慌张：“算不上。”
赵远舟了然：“那就是你故意当他们的眼线了，他们威胁你的条件是什么？”
裴思婧转过身面对他：“他们说，我弟弟还活着，那天烧尸体，我确实没看到我弟弟的尸体。”
赵远舟嘴角动了下，“但你弟弟确实死了，这你也知道吧？就在你包裹里的木偶身体里。”
裴思婧点点头：“所以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想对你们做什么，才没有声张。”
“巧了，我也想……说来，裴大人，我帮你弟弟用木偶留住了他的神识，你可欠我个人情呢。”
“你想要我做什么？”
“继续假装当他们的内应，让我反过来探一探他们的秘密。”
“好，那要告诉文潇和小卓大人吗？”
赵远舟想了想，摇头道：“不用。”
裴思婧很浅淡地笑了声：“你连他们都不信。”
赵远舟摇头道：“骗过同伴，才显得真实。”
裴思婧背过身，淡然道：“我可以信你，你目的明确，但我不信付瑞。
“当初付瑞化为人形回我们小队，文潇和小卓大人因为久别重逢，所以没有多问。
“他们相信他，所以我也没有告诉崇武营，那只猫妖就是付瑞。
“曾经崇武营确实和付瑞有仇，我还亲手接过追杀他的命令，只不过没成功，我不傻，我知道曾经的付瑞是好人。
“但变成一只低级猫妖后，还平安无事从离仑手上变成人形回归队伍的付瑞，我不信他没有跟离仑勾结。”
赵远舟耸耸肩，笑着说：“人类心思缜密，妖的心思单一，但你不了解神的心思，你信不信，若是有一天，苍生和爱人摆在付瑞面前，他就算还是那只无能为力的低级猫妖，他还是会选苍生？”
裴思婧没说话，似乎想起初代神女和乘黄的案子。
赵远舟：“有机会你自己试探他就是了。你要明白，这世上，人变妖，妖变人都容易，但神，即便陨落，也会换一种方式，再次归来。”
思绪飘远。
如今裴思婧也真趁着这个机会，探一探付瑞的虚实。
“这些案子，一路下来，都在说明离仑就是背后的操控者，而你变回人形归队前，赵远舟和文潇先回来，你单独面对离仑，他怎么会毫发无损放过你？”裴思婧提出自己一直萦绕在心里的疑惑。
其他人也都看向对面的付瑞。
旁边的卓翼宸下意识从桌底下握紧付瑞的手，说：“付瑞本身就没有了记忆，只有一缕残魂，他无非就是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对啊，找记忆，那他也可以跟离仑合作啊。”裴思婧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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