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付瑞稍稍把晕过去的青耕松开些。
蜚看这情况似乎有得商量，他向来不知道怎么跟青耕以外的人交谈，就没多想点头答应了。
“瘟疫是你造的吗？”
蜚点头。
“什么动机？”
蜚低下头没回答。
付瑞掐着青耕的喉咙，微眯着的眼神里带着威胁：“你不说，我就弄死她。”
“她。”蜚立马回答了。
“她？”
蜚又点点头，随后声音带着委屈说：“她，讨厌我了，想离开，但这里有白泽封印，离不开。”
“所以才抓了小玖，引小卓到这来，想用小卓的剑杀朱厌？”付瑞恍然道。
蜚依旧是能不说话，就只点头。
“既然她讨厌你，又怎么会跟你共处一室？”付瑞纳闷道。
蜚言简意赅地说了些他的过往。
大荒是个贫瘠之地，他向往人间，于是从大荒逃出来，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发生瘟疫，造成人的死亡、恐慌、怨恨。
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于是他又藏了起来，隔了很久，实在耐不住孤独，又再次走出人间。
他见过最繁华的地方，就是思南水镇的花灯节。
也是在那认识了青耕。
青耕是唯一一个不会受他影响、也不嫌弃他的人。
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他们无话不谈，从大荒聊到人间，从过去聊到未来。
他对着烟花说下辈子再也不要当畜生了。
青耕就会笑着说，那祝你下辈子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可之后他还是害这个小镇上的人也得了瘟疫，死了很多人。
不仅如此，还连累青耕的庙宇被砸，被老百姓指着鼻子骂。
人们将她供为神女，将自己的欲望包装得纯良无害说给青梗听，让青耕替她们实现，却又在他出现后，亲手将她摧毁。
他知道自己的罪过，这次并不想逃。
这次白泽神女来了，他也认罪，可最后是青耕和他一起被封印在这一座小小的宅院里。
青耕是一只小小的、却很自由的青鸟。
却和他一起被关在这牢笼里。
神女的这种决定是错的，可青耕说她愿意。
他想补偿她，每天都想哄她高兴。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去秋来。
身为一只本该以死谢罪的凶兽，却偷得一段美好的日子，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真的很快乐，有次他在院子里扫落叶，刚扫完一点，天上又飘落一点。
他知道是青耕在玩。
是青耕在高处把更多的落叶从上面洒下来，泛黄的叶子落了他满身。他仰头看她，她只顾着笑。
他不觉得麻烦，只觉得她那时候确实是快乐。
“呜……”
“你哭个什么劲儿啊？”旁边传来卓翼宸那嫌弃的声音，打破了这催泪的画面，还顺手推了一下那哭得梨花带雨的付瑞脑袋。
付瑞瞬间止泪，转头才看到不知何时，卓翼宸已经被赵远舟救了，恢复了意识，啧了声，“你刚不也被青耕一个小姑娘给欺负哭。”
“我……”卓翼宸反驳，想了一会才想了个说辞：“我那是被烟熏的。”
付瑞冷漠道：“我也是。”
蜚眼神迷茫地看着他俩，他还要继续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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