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抬头看付瑞，付瑞正好抬起左手，那只手修长干净，肤色很白，凸起的骨节微微泛着红，他目光不自觉地追随那只手。
最后停在付瑞左手扶着的右手纱布上。
他亲自帮付瑞缠的，板板正正。
他俩一起受的伤，郑北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将付瑞搂在怀里时那一幕。
他俩就认识两回，第一回是对方主动扑过来的，第二回就成了他主动搂的。
他不觉得俩大老爷们打架时搂两下子有什么大不了。
“咱俩还真是没缘分。”
付瑞话语来得恰到好处，将郑北飘远的思绪拉回来，正想说些什么。
“不过，缘分嘛，有时候也可以人为制造。”付瑞又轻松笑道。
郑北眨了两下眼睛，仔细估摸着他这段话。
但下一秒，付瑞转身就往旁边顾一燃那走，说：“这位警官，他带我回来录口供的，我着急回学校，我看你亲切，还是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好。”顾一燃起身带付瑞离开。
郑北：“……”跟别人人为制造缘分去了。
郑北看着他俩离开的方向，原本他想训的话是什么来着？好像付瑞都没回答嘛？
“这小子……”郑北揉了两下心口。
“北哥，他咋了？”赵晓光不明所以道。
“有毒。”
赵晓光咋咋呼呼：“哈？那不得送他去体检一下？”
“不是那种毒。”郑北睨了他一眼，“傻。”
郑北又仔细回忆起来，耗子说付瑞靠给人当仨儿赚钱，本来他就不信。
但想起付瑞上次是因为门禁过了才住的酒店。
这次又住起那酒店，身上还有一台价格不菲的手机，看着确实不差钱的样子……明明上次付瑞所有资产就几百块。
郑北越想越荒唐，他得去问问，总不能让这么一个好苗子误入歧途！
这么想着，郑北穿好衣服大步流星追上前面那并肩走着还有说有笑的俩人。
给付瑞录了口供后，郑北眼看也到下班时间了，顾一燃要给他们上课，他正好用送付瑞回去的理由，溜了。
付瑞坐在郑北那即将报废的拉货车副驾上，车子缓缓出发。
他知道对方糙，却没想道对方这么糙。
出行工具还用的家里的淘汰车。
“那个……”郑北时不时瞅一眼付瑞。
付瑞坐姿舒适，眼神平静，看起来百无聊赖。
郑北主动搭话：“先前对你凶了点，我以为你误入歧途了，所以没控制住，对不起啊。”
“你是警察，该训的话你也得训，你道什么歉啊？”付瑞好笑道。
“……”郑北沉默了两秒，接着道：“总之，你以后千万不能再接近那些毒贩子了，知道吗？”
付瑞淡淡附和了个嗯。
车子停红灯前，郑北又掏了张纸条给付瑞。
付瑞拿起来看，还是一串数字。
郑北：“我手机号，我随时可以接，遇到事给我打电话，不许自己冲锋陷阵，不然要我们干嘛？不许当那什么！”
“那什么？”
“小三！”
“哦我争取当正房。”
“我……我不是那意思。”郑北此时充满挫败感，又认真道：“不许靠近毒贩子，也不许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都是违法的！”
付瑞嘴角扬起一个短促的弧度，将纸条收回裤兜里。
“知道了北哥，我守法好公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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