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听出来了她在解释，他也将牌撂下，安静地垂了垂眼帘，楼里的金碧辉煌将他长而直的睫毛在洁白的脸上印下一点阴影。
倏而睁眼，他又随意地打量起眼前的风光，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看上去仿佛冷静到了极点。
金媚娘一怔，付瑞没看向她，她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压力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振聋发聩，又令人胆寒。
付瑞短促而愉快地笑了，薄而浅红的唇勾起一个不大的弧度：
“我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只是今日十三不许我动手，那我便不动他喜欢的娇美娘们，所以才耐心跟你玩这玩那。如今与其聊那过去的扫兴事，不如给我聊聊安国朝政。我六道堂多得是折磨人的手段。”
说罢，付瑞运起内力一挥手四散，身旁的一众女子猝然先后倒下。
金媚娘以为他杀了她的姐妹，顿然气愤地拍案而起，“你！”
“放心，昏迷而已。”付瑞轻轻颔首，“下次或许就直冲罩门。媚娘请坐。”
金媚娘重新坐回去，“你威胁我？”
付瑞低下眉眼，道：“不敢，我只是想谈生意罢了，奈何姑娘处处为难。”
金媚娘朝旁边空中挂着的钱昭看一眼，“你不怕我杀了他？”
付瑞执起一枚石子朝钱昭头上的绳子猛力投去，绳索断裂，钱昭的身体霍然下坠，付瑞飞身过去将钱昭接住，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网和捆绑着双手的绳子。
“现在可以谈了吗？”付瑞拉着钱昭重新跳回金媚娘面前。
金媚娘看出来他本事高强，显然现在也没什么能威胁得到他了，端起谈判之姿，“行。你们不就是想要安国朝堂的详细密报吗？”
付瑞点点头，“还请姑娘开个价。”
金媚娘冷笑一声：“你也不必姑娘长姑娘短了，钱我不缺，我缺的是人。”
钱昭站在付瑞身侧，明显感觉到从付瑞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寒意。
“别紧张，我对于十三那只花孔雀没兴趣。”金媚娘忽而靠在座椅背上，莞尔一笑，语调轻佻地说：
“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我楼里也有不少美艳妖童，像你这般有绝色之姿，还武功强悍的却是没有，不如你做我入幕之宾如何？”
付瑞：“……”总觉得这话很熟悉。
一旁的钱昭瞪大眼睛，于十三，还不快来。
金媚娘心情大好地将手放在桌上，手指惬意地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考虑一下呗。”
付瑞却是在考虑，今年突然很有女人缘怎么回事？
付瑞板着脸：“我喜欢男的。”
金媚娘却很快回应：“我金沙楼里什么玩具都有。”
付瑞懵了一下：“啊？”
旁边的钱昭神色不自然地扭头，接触到付瑞疑惑的眼神，无奈低头小声给他解释了一下。
听完钱昭的解释，付瑞脸红了一瞬，又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跟任如意一伙的？”
金媚娘歪了歪脑袋，嘴边勾起撩人的笑意：“我不认识什么如意，我倒是只想认识认识瑞瑞。”
付瑞猛地站起来，拉着钱昭就要离开，“不谈了。”
这生意谈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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