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驿站比较远，使团在途中林子的空地原地休息。
于十三臭着一张脸过来，给靠树干坐地上的人递水。
付瑞拿着水壶仰头闷一口，喝完才发现于十三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这才发现这是于十三的水壶。
他还对嘴了。
在付瑞看向于十三时，他又继续臭着脸，“干嘛啊？不高兴？”
于十三仰头看一眼天空：“都中午了你才刚看出来？”
付瑞：“我再不发现，那嘴都噘天上了。”
于十三挠挠脸颊，很快就笑了，还把脑袋挪向付瑞的脸，噘着嘴：“那我噘你脸上。”
付瑞一巴掌糊着他的脸，挡住他的接近：“看到路边那条狗没有，噘过去！”
于十三随意看了眼那只狗：“狗噘屎，我噘......唔。”你。
付瑞心里一激灵，迅速将推着他的手，改成捏住他的两片嘴唇。
好险好险，差点就跟屎画上等号了。
于十三瞪圆了眼睛：“呜呜呜！”
付瑞犀利的目光横向于十三：“不就元禄提了一下过去吗？至于在这生气吗？”
于十三眨眨眼，哼了一声，不挣扎了。
付瑞见他安分，这才慢慢放开了他，“毛病。”
于十三低头看脚边的光影交接，阳光正当头洒下，被树叶遮挡而斑驳绮丽。
说来那个时候他们两人出任务第一次以失败告终，那时的天气也差不多和现在一样。
那也是他和付瑞第一次真正的吵架。
那之前于十三和付瑞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也几乎记不起来是几岁的时候。
只是好像记事起身边就有这么一个跟在身后哥哥哥哥叫的小孩。
于十三是前朝县主的儿子，这身份让他的生活并不差，但“前朝”这个标签带来周围忌惮与嫌恶的目光让他也没什么美好的回忆。
隔壁家的小孩一家是新搬来京城的，他远远的就瞧见过小孩在他爹背上开心笑着的模样。
正式相识是在学堂里。
于十三没享受多少过县主儿子这个身份带来的荣誉，但在不懂事的年纪几乎都在被排斥。
他会武功，但家人不许他生事，被欺负时，唯一帮他动手的也只有这什么也不懂的小孩。
小孩叫付瑞，付瑞个头不大，面对一群围殴他的，付瑞捡起石头就砸，把那些人砸得头破血流，然后拉着他就跑。
付瑞的手小小的，也软软的，但总是把于十三揣得很紧很紧。
那时候他就在想，唯一目光柔和的人，也只有这新来的小孩了，于是他也紧紧地回握着他的手。
他们从小闯过不少祸事，付瑞和他都挨过不少打。
风流是他的保护色，他要跟付瑞少被针对，就得让他人这么认为。
他觉得他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直到付瑞十八岁那年的中秋，付老爷在付宅设宴开席，邀请了一众京城俊男才子饮酒赏月，吟诗作赋。
说实话那天他很生气，所以就没接受付瑞邀请。
而且就连付瑞的爹都在为付瑞物色什么玩意儿的美男，这爹就离谱得很。
但后面他翻围墙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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