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也没想太多,径直带着付瑞去布庄试了几件衣服。
“喜欢红色?”李莲花想起付瑞平时的衣裳大多红黑。
付瑞拿起一件浮云白袍往身上套,随口回应,“只是觉得,红色看起来没那么好欺负。”
李莲花瞧着他穿白色衣裳,觉着反而掩盖了他平时吊儿郎当的邪气。
“嗯……确实穿白色反而看起来好欺负多了。”李莲花笑道,伸手过去帮他整理衣领。
付瑞乖巧地站在他面前,任由他折腾,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极近距离的李莲花。
不知是不是他真的着凉了头昏脑涨,他靠近了一步贴近身体,距离近到只要仰起头就能亲到李莲花脸上。
可他仰头的动作缓慢而踌躇。
直到李莲花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间,便推着他肩膀,避开付瑞错愕的目光,转头跟老板喊:
“老板,再定制两套这个款式的衣裳,用最好的料子。”
“好的。”
付瑞移开视线,缓缓叹出一口浊气,耷拉着脑袋的模样,显得无力又落寞。
李莲花将他的落寞收进眼底,却也无奈。
付瑞陪了他将近十年,剩下的,付瑞想要的,他已经没有时间给付瑞了。
·
此处有个芳玑王的坟墓,叫一品坟,那坟墓里有笛飞声需要的观音垂泪,所以李莲花在等一个能正大光明混进一品坟的时机。
在这待了几日,李莲花在这小镇上摆摊看病卖膏药,付瑞则进到乡下卜卦算命看风水,怎么准怎么来。
花了点小钱让当地的流氓乞丐帮忙散播个传言,说镇上来了个小神仙。
索性付瑞还真长着一副仙风道骨般的皮囊,很快他就被镇上的一家富豪给特别邀请去了他家。
这家富豪姓卫,他家豪宅名叫卫庄,卫庄前院设为黑市,后院则聚集了一群土夫子。
卫庄主是个中年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身奢靡贵气,明言了他邀请一伙土夫子聚集在这,就是为了这一品坟。
“除了各位道上的朋友,我府上还特意邀请了江湖中的瑞半仙。”
卫庄主话一出,引来土夫子们的不满,他们向来就跟这些算命的神棍不对头,也看不起那些人。
付瑞也这才从偏厅信步而来,众人一道看去,又不约而同沉默。
那男子俨然清秀如少年模样,一袭翩然华丽的白衣,有出尘绝美颀长清瘦之躯,及腰长发如黑玉般有淡淡光泽,他眉目如画,眼神清澈灵动。
也混在土夫子中间的方多病看了眼李莲花,想问他俩在搞什么鬼?
然而转头就看到李莲花也跟旁人一般对付瑞目不转睛。
“各位好。”付瑞那温润的嗓音拉回众人的思绪。
“小先生可是跟我们开玩笑呢?我们这可是玩命的,不是耍嘴皮子的。”
“就是啊。”
不满的声音依旧在,但付瑞并不理会。
卫庄主从容安抚各位:“诶,这小神仙的本事,大家都是江湖人,应该心里都有数,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为大家设了接风宴,随我来吧。”
卫庄主走在前面带路,其他人也赶紧跟上,付瑞特意放慢了脚步,跟在李莲花和方多病旁。
“怎么样,特意穿你给我买的新衣服来找你,仙不仙?”付瑞低声问。
李莲花显然心情不错,嘴角扬起一个小弧度,也低声回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