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垂下眼帘,眼角渐渐泛红,眼眶湿润,手足无措地捏着床边。
房间里缓缓归于寂静。
伫立于床边的雪重子,依旧色淡如水,平静的瞳仁灵动,恍然般盯着面前的人。
他以为有些话说得太明白,会显得他很自私,却不曾想,什么都不说,反倒会让人多虑。
雪重子走到坐床边的付瑞面前,缓缓抬手,有些犹豫,指腹挑起付瑞的下颌,他眼睛红红的,很失落,好像没了平时的光芒。
若是此时他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要让付瑞更加难过?
付瑞被迫抬起头,雪重子盯着他的唇,缓缓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雪重子看着发愣的付瑞,轻声恳求:“付瑞,我见识浅薄,反应迟钝,你可以训我,但请你不要对我失望。”
付瑞内心像炸开了花一般雀跃,瞬间什么难过都没了。
雪重子看着他肉眼可见般心情转好,好像身后又有狗尾巴在晃悠了,不由失笑,揉了揉他脑袋。
“宝宝,你什么时候长大?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亲一下都有点罪恶感。”
雪重子收住笑意,放他脑袋上的手滑到他脸上,手指揪住他脸颊,“那以后别亲了。”
付瑞吃痛皱起眉,“别别别,轻点……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可以自由控制内力而经脉不会受冲击,不用你自废武功,将内力压到最低,你就可以长大。”
听到这话,雪重子迟疑地想起,每次练功时,付瑞都在身旁,而那时他的内力都会变得温和,既不会寒气入骨,也不会冲撞经脉,没有逆转的迹象。
那时就隐隐猜测是付瑞做了什么,但没来得及问宫子羽就来了。
这时宫门的岗哨钟声猛然敲响,雪重子内心跟着惊颤。
“怎么?”付瑞问。
“雪重子!出事了!”
雪重子没来得及解释,房门外传出雪公子着急的声音。
雪重子低头看了眼他凌乱的衣襟和洁白诱人的锁骨,迅速帮他收紧衣领,重新整理腰带。
“什么事?”
雪重子拉开房门。
雪公子把侍卫传来的消息转述,月长老在长老议事厅遇害。
后一步出来的付瑞听到这话,很快想起今天白天时,看月长老的面相就隐隐有煞气。
煞气不一定代表着死亡,也可能是某种霉运。
而且他确实不该多管闲事,所以他只叮嘱了月公子多加人手保护月长老,也让月长老不要外出,没想到还是死了。
雪重子将这事告知了宫子羽。
而宫子羽在得知试炼过程中外出,就会被视为试炼失败的情况下,毅然决然选择回前山处理宫门事务。
雪重子和雪公子、云为衫站在门口遥遥看着宫子羽离开。
“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雪公子感叹。
雪重子:“你即刻去找雪长老,将执刃的情况告诉他。”
雪公子:“是。”
靠在树底下的付瑞正在喂狗子吃东西。
付小瑞吃着突然露出獠牙,冲门口旁的雪重子狂吠起来。
“汪——”
“汪——”
雪重子回过头,神色淡然:“付小瑞,想换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