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不要你了?
“付、瑞!”
宫远徵浑身一僵,面部表情逐渐扭曲狰狞,瞬间怒火攻心,目眦尽裂般死死盯着付瑞。
上官浅:“……”
赶紧远离几步,免得被波及,付瑞平时对宫远徵那么百依百顺,没想到,还真敢说啊……
“嘭——”
一声巨响和震动,宫尚角以为出什么事了,赶紧出门看一眼。
外边屋顶,池塘,到处坑坑洼洼,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
而屋顶上,宫远徵正在拿刀杀红了眼一般朝付瑞砍去,无论宫远徵如何下死手,付瑞都轻松破解。
宫尚角刚要飞身上去阻止他俩,但付瑞边躲边退,很快飞出了角宫范围,打到别的宫去了。
“……”发生什么了?至于把角宫屋顶都给掀了吗?
·
宫门高墙之上,付瑞几乎被宫远徵满宫门追着打,他俩的打斗引来了一群人围观。
宫远徵朝他扔了暗器,还是旧的那款。
这个暗器有机关,会产生爆炸,付瑞没接招,而是转身躲过去。
脚步刚刚转定,宫远徵就挥刀过来,付瑞对付他从不用法力,现在不得已挥手用法力弹开他的刀。
随后又飞回徵宫,把已经没什么理智的宫远徵引过来。
已经太多人围观了,他怕动静太大,会被告到长老那。
回到徵宫,付瑞冲那些来帮忙的侍卫和侍女喊了一声:“都滚!”
徵宫前院空下来,付瑞平稳落地,察觉宫远徵在身后挥刀。
付瑞脚步转换,身体旋转向后,刀刃划到腰带,腰上挂着的锦囊掉在地上,他没发现,也无暇去捡。
冷冽银光掠过他眼睛,刀锋破空而来。
“你除了宫尚角,你还有什么?”付瑞这次没再继续躲,目光平静地静候他的刀。
刀刃在他面前急停,胸膛一阵剧痛,他被宫远徵踹了一脚,明显感觉到双脚离地,整个身体腾空而起,摔进池子里。
宫远徵扔了刀跳进池子里,水花四溅,揪起付瑞的衣领。
“没有了。”宫远徵哑声说,提起他的上身,眼里布满血丝盯着他,又声嘶力竭地喊:“付瑞,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付瑞一手撑起身体,另一手像揪着他的衣领,轻轻喊:“少爷……”
宫远徵原本带着杀戮的目光在此刻碎成片。
付瑞心里揪痛难耐,呼吸凌乱到脑子一片空白,但一个念头很清晰,他很想搂着他亲吻。
最后,他将宫远徵的脑袋拢向自己的肩膀。
带有情欲的亲吻,和类似亲情陪伴的拥抱。
他选择后者。
宫远徵揪着他衣领的手也逐渐松开,心底一直以来紧绷的防线像被击穿,溃不成军。
双手环向他后背紧紧搂着,把脑袋埋在他脖颈。
付瑞只是搂着发抖的身体,细细听着耳边传来压抑的抽泣,嗓音温柔地告诉他:
“我没参与你们的过往,我无法评论哥哥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但现在你宫远徵在我心里是唯一重要的人。”
“所以你可以尽情朝我发泄情绪。”
“宫远徵在我心里永远是首选。”
“你可以哭了,远徵。”
身上的人身体明显一颤,那双手将他搂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碎。
“我不是故意的……”宫远徵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哭腔。
“付瑞,我不知道他会跑出去拿哥哥送他的短刀……”
“我家里,没人……没人叫我去后山,所以去慢了……”
“付瑞,本来应该死的人,是我。”
“付瑞,新的不比旧的好吗?我哪里做得不好?”
付瑞抱着他,安抚他,听着他毫无逻辑的话,仰头看漆黑的夜空,月亮只有一笔弯弧。
月亮尚有不圆满的时候,没有人不遗憾,只是有的笨小孩不会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