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复仇之章（五）

六十三年春，雷神军进犯摩尔城，奥利佛所在第五军第六团负责配合第六军迎击西线的敌人。战场上"蚁团"如行军蚁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敌人，西格蒙正得意于他那强大的“蚁团”，但忽然，他看见一抹不和谐的灰色。那是奥利佛，确切地说，那是奔跑着的奥利佛，他在向南边那落雷的方向冲去，他看见了那操纵雷光的敌人，那是敌人的将领，名为索尔·奥古斯都的神明，他感到他的双手在发烫，他的心脏正扑通扑通地跳着，奥利佛感到一种别样的兴奋，那为渴望"复仇"的欲望。

奥利佛在敌军中穿行着，奔跑着，他没发现自己上扬的嘴角，他也没听见身后那标志发现逃兵的声音，他只是向他的目标跑着，顺手杀死了几名挡在他身前的人，那些人大概全是敌人吧。但当奥利佛赶到这雷神附近时，雷云已经散开了，雷神死在了雷德那灰白色的大剑之下，奥利佛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怅然，但很快怅然改变了，这附近重甲的士兵想必是那雷神的近卫，他要把他的怒火发泄在这些人身上。

奥利佛将匕首插入那士兵的后颈，刀刃完美地切入骨缝切断了这敌人的脊柱，然后他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他记得这眼睛的名字，但他不想叫出，如今，他很愤怒，他必须靠杀戮来发泄怒火，于是他抽出刀，轻盈地跳开，找到了下一个目标的脖子

重甲兵抡着阔剑砍向奥利佛，奥利佛用手中的刀刃接下剑刃，借力倒下，从敌人脚边滑过，同时切断了敌人的脚筋，敌人失力倒下，迎接他的是奥利佛准备好的刀刃。奥利佛和他们的战斗就像一只猫与一群人捉坐藏，猫迅捷而灵敏，但人只要抓住它便可获胜，只是雷神的近侍抓不住他，奥利佛的刀刃往往先找到这些人的咽喉。血液从大动脉涌出，染红了奥利佛的脸颊，他愈是战斗，他便愈是愤怒，他气愤于这群人都不是神明，他想杀死神明，他想让他的匕首因神明的鲜血而染红。愤怒着，奥刺佛切断了最后一位敌人的咽喉，他坐在尸堆之上，感到无比空虚，奥利佛同那双眼神又对视了，他内心怪罪雷德，怪罪于为何要杀死他的猎物。

归营时，奥利佛是被布莱克送回的，外人在场西格蒙不好动手处理，但他在心中记下奥利佛的名字。奥利佛归营时满脸是血，两把匕首上已看不出一点金属的颜色，仿佛他们生来便是如此鲜红。听见布莱克说奥利佛斩杀了至少十几名敌方精英后，"蚁团"的其他人们便对他敬而远之了，他们参军也是为了生计，没必要为了欺负这样的一个疯子而丢了性命。

第六团无人敢与奥利佛较量，于是奥利佛只因逃兵罪而被监禁越来，所有人都不敢用刀抵着他的脖子。半个月后的表彰大会，奥利佛得以摆脱桎梏之苦，也许是有人给他接济了粮食，总之，他没饿死，奥利佛活着参加了表彰大会。夏捏亚季因为奥利佛授勋，奥利佛从士兵晋升为士官，有资格成为了第大风里唯一存军街的士兵。奥到佛就像是又一只爬进了蚁掌的蚂蚣，他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不敢忽然接近，但蜈蚣在蚁穴之中势必会引起蚂蚁们的骚乱，西格蒙只想除掉奥利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