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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杀戮与死亡之章(三)

戮神之歌

德斯·朱庇安最早的记忆可以追溯到他的五岁。那是第四神纪三十五年的一个午后,他的母亲正带着他在教堂中礼拜,他的母亲玛丽·朱庇安这样对他说道:"德斯,你要心怀善意要时刻忏悔你的罪恶,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进入天父的庭园之中,成为一名高洁的天使,去拯救那些受难的灵魂,你记住了吗?"

小德斯点点头,然后便到了三十七年的一个夜晚。德斯起夜去上厕所,途经厨房,听见里面传来刀和砧板的声音,他悄悄向里瞄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父亲正用力地砍着什么东西,他想那是明天的午餐,马上就是中秋节了,不知道父亲又会为他和母亲做出什么大餐。又是两刀后,父亲将砧板上的肉换了个方向,月光透过玻璃照射到砧板上,那白皙的圆柱,想必是只肥美的猪腿,德斯已经开始想象几天后一家人片火腿吃的场景了。铛!又是一刀用力地劈砍后,那猪腿跟着刀板一月震动,然后阴冷的月光爬到那"猪腿"上,照亮了几根手指,其中的那只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反着银光的戒指。

第二日,父亲为德斯炖了一锅猪肉粥作为了午餐,德斯醒来他便没发现母亲的身影,于是午餐时他问道:"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德斯的父亲沙科·朱庇安盯着碗平静地说道:"去教堂了。"

德斯刚想问今天不是周五吗?但他从粥中吃到一个异物,它很坚硬,最初德斯以为是骨头,但当这块"骨头"在他嘴里两秒后,他发现了它是圆形的,当他把异物吐到碗中,他才发现这是一枚戒指,上面铭刻着" M . Z "的字样,看着戒指慢慢沉入白粥中德斯明白,他的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而那一餐,他连着吃了三碗,他的父亲惊讶于徳斯今日的食量,这是徳斯第一次品尝到背德的滋味,而这种滋味将让他回味三十年之久。

"你在做什么?"十五岁的库尔问十六岁的德斯。

德斯正在花园中挖土,他要埋葬那只死去的鸽子,库尔拾起鸽子的尸体,连忙跑回家中,当她再次来到这个花园,德斯得到了一只完好的鸽子的尸体,原本被切下的鸽子的翅膀又重新回到了它主人的身上。

"对不起,我没能救回它。"库尔的眼中有水珠在打转。

德斯看着眼前这位善良的女孩儿,他想到了母亲口中的那个天使,但他也想起了那枚戒指。之后,德斯与库尔便熟络起来了,每天德斯都会为库尔送去一些小动物、老鼠、家猫、兔子、野鸡,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受伤,库尔不厌其烦地为它们清理创伤、包扎伤口、缝合断肢,有些动物不幸地死去了,有一些则幸运地活了下来,但数日后它们将再次由德斯交付至库尔中,而这次,那些动物们则无一奉免。

库尔太无真了,她以为德斯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每天致力于寻找受伤的动物,她渐渐喜欢上了这位“善良”的男孩儿,德斯也太天真了他以为库尔每天都因治疗他的猎物而高兴。总之,二人坠入了爱河,库尔告诉德斯,她想成为一名医生,某天,德斯为库尔找来一只病犬,他说到:"既然你想成为医生,那试试能不能治好它吧!"

说罢德斯将刀插入病犬的腿部,已被麻醉的病犬虽无法奋起挣扎,但它嘴中的呜咽之声却能展现它的痛苦。黑色的血液不断向外流出,库尔一边为病犬止血一边怒吼道:"你在干什么!"

德斯疑惑地望着库尔,然后扎下了第二刀。库尔虽想要阻止德斯,但她又不得不倾尽努力去拯救眼前的伤者。德斯没有收手,库尔也不能停下,病犬的呜声越来越小,到最终只剩下刀子树进肉体的声音,二十七刀,可怜的小狗没能撑到下一刀,它极其幸运地死去了。

“你太残忍了!”库尔歇斯底里道,“你怎么能对一条生命痛下杀手,而且还要折磨它呢!”

德斯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才终于明白,库尔不是因缝治伤口而快乐,她想救活它们,德斯遗憾地说到:"好吧,可是,你不也在延续它的痛苦吗?"

库尔摔门而去,她无法理解自己这么多年来爱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者对方根本不是"人"。看见库子的离去,德斯又想到了那个夜晚,那枚在月光下闪耀的指环。当天夜里,德斯敲响了库尔的家门,库尔并不想理会他,但德斯告诉她,有一个人正等着她去拯救。

来到德斯家中,库尔看见有一个男子倒在地上,借着月光库尔勉强看清了那男人的面庞,这是德斯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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