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着,他的眼圈红红,嘴唇也有一些泛白,泪珠随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滚落在月音若的手上。
月音若别闹,我真着急
月音若而且哭很浪费体力,我怕你……
我怕你在宫门的人来之前就死掉了,这我可就说不清了
月音若用剑把衣角割断,准备跑路,宫远徵攥着手里的黑色夜行衣衣角,用尽所剩的全部力气,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呼喊她
宫远徵月音若……你敢丢下我试试!!
月音若本来打算把他扔下拔腿就跑,但是突然被宫远徵这一声吼住了,她倏地站住脚步,有一些怔愣和困惑。宫远徵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月音若的身上,他的气息打在月音若的耳边,月音若觉得他的气息已经很凉了,再不到山庄,他估计快要挂了。
宫远徵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你会不会……
你会不会记得我一辈子
月音若把嘴闭上……一会儿肚子进风了!
月音若用那只还空闲的手堵住了宫远徵的嘴,他的唇还是软软的,她确实没有想过,如果宫远徵就这么因为她死了,她也许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到了山庄,果然,除了她,所有人都回来了,寒衣客给万俟哀煮了解药,亲眼看着他服下才放心,看着一旁的魑阶刺客给紫衣处理伤口,他感觉一切都完美了,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回来。以至于他看到泗浑身是血的推门而入的时候,先是准备发射一个剧毒飞镖。
泗……………………
她基本上是进门就跪在了地上,一下子没了支撑,宫远徵感觉后背上的伤口被瞬间撕裂,痛的躺在地上,屋子里其他无峰的人一下子跑过来将泗扶了起来,没有人管地上的宫远徵……
宫远徵:sos!救救我!
清一色的黄梨木家具秀气淡雅,架子床上挂着软烟罗纱帐,鱼嘴铜炉中散发着袅袅甜香,泗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她本想着眼睛一闭接着睡个回笼觉,但是忽然坐了起来,因为她想起了宫远徵……
他们并没有给宫远徵处理严重的伤,还把他绑在了椅子上,泗赶过去的时候,他的头已经耷拉着了,没有一点生气。
泗他要是就这么死在这了,宫尚角不得把我们山庄盖子掀了
泗一边替他解绳子一边嘱咐寒衣客带他下去治伤,他好像已经失去意识了,泗怎么怼他的脸他也没有反应。身子软绵绵的,一直拉着泗往地下跪。
泗:我……千金不跪!你小子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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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蒙蒙,弥漫的雾气中,整个宫门都被覆盖在浓郁忧伤的氛围下,宫尚角一整天板着个脸,大吼大叫,上官浅觉得角宫待不下去,就跑到月音若的卧房里躲着。
前些天,宫尚角捏着她的肩膀像疯了似的摇着她,远徵弟弟和月音若同时从宫门消失了,虽然先前他怀疑过月音若就是无峰的人,可是无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次回去她会不会……
平静的墨池,寂静的角宫,以及急到跳脚的羽宫。
金繁:“你也别太担心了,最坏的结果无非……
宫紫商:“金繁,你先少说两句!”
宫紫商撞了一下金繁让他赶紧闭嘴,她似乎有一些埋怨宫尚角,要是她直接一炮轰进去,说不定宫远徵就救下了,还能活捉一名刺客。
最坏的结果无非月音若被无峰劈脑袋,宫远徵被当做筹码威胁宫门。宫远徵死掉的概率并不大,此刻他们倒是很希望月音若是无峰的人,希望她对无峰还有利用价值。但是她来到宫门的几个月以来,好像并没有完成什么任务。
月音若:高端的卧底往往采用不同的进攻手法,你们不懂……
宫子羽无峰竟然如此厉害,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解药还能劫走人!
宫子羽攥紧拳头,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好好通过试炼,成为合格的执刃,这样才能保护好宫门。宫门里绝对还有无峰的刺客,不然那群刺客怎么可能如此熟悉宫门的地形,来去自如。
雪重子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显然是无法平静下来,一般习武之人都不会丢下自己的武器不管,除非是受了很重的伤,他放心不下
只有云为衫觉得,当时与他们过招的面具刺客的招式有一些熟悉,虽然其他人都觉得那个人是赤,特来取遗落在宫门里的剑的,但是云为衫觉得她并不是赤,如果是赤,她会杀掉宫远徵然后和他们拼命的,那个刺客显然惜命得多,她不善战并且想活下去。
云为衫:那么怂那么怕死显然是泗,她用赤的剑是为了不暴露身份,顺便把剑带出去送个人情,宫远徵和她其实都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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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窗,夜色如画,袅袅夜雾渐渐升腾而起,在花草树木间悠然飘荡,卷舒间,早已悄然弥漫一方庭院,火堆旁围着一大圈无峰高级刺客在……
烤鱼和烤红薯
泗你们真的一点银两都没有吗?
泗饿得肚子咕咕叫,万俟哀拿着棍子烤着鱼,前几日他中毒卧床不起,感觉性命垂危,悲旭带着他满城寻医,还被庸医骗了钱,得知真相的悲旭想拿着剑把他们都砍了,却被万俟哀拽住了胳膊。
万俟哀别冲动……你先……救我
没办法,他们真的一点银两都没得喽
紫衣你把那小子带过来做什么?
紫衣一边剥着烤红薯递给泗,充满了不解,这样岂不是把据点暴露给宫门了,这宫远徵杀不得也留不得
泗想利用他,给宫门布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