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

知道万籁要回来，陈澄早早地去了机场等着，她一下飞机便见到了陈澄。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长裙;陈澄把手里的风衣递给她，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几年没听陈澄唠叨，乍一听还真不习惯，但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你最贴心了！”

一路上打打闹闹，万籁在这可以算得上是人生地不熟了。她这次回来的仓促，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便提着行李投奔了陈澄。

陈澄边帮她收拾行李，边念叨：“你就放心在这住下，你不来的话这就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是夜。二人躺在床上，陈澄打开床头的星空灯，满屋星辰。

“满船清梦压星河。”万籁随口说了句。

“意境挺美啊!”陈澄笑着,心里想，这丫头几年不见还是那么文邹邹的。

“什么时候？”

万籁这么一问，让她没来得及反应。她转过头，正对上万籁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装满了遗憾。

“下周三。”陈澄回答的小心，她清楚那些年万籁对那个人的喜欢有多热烈，可她小心又有什么用呢？

“嗯...”万籁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好晚了，我们睡觉吧。”

陈澄知道多说无益，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希望她是今天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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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万籁起了个大早，跟陈澄做了早饭便出门晨跑。回来的时候，正看见陈澄看着桌上的东西犹豫。

陈澄看了她一眼，问：“能吃吗？”

“能。”这说的什么话。

“不信。”

“......吃完回趟学校”

去学校干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想看看别人的青春，又或许是想看看自己的青春。

车子缓缓停在校门口，要进去还要颇费一番功夫。学校总是那种“社会人士禁止入内”的地方，即便毕业时会告诉你：“母校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陈澄联系了当年的班主任，被请进办公室喝茶，万籁想到处逛逛便婉拒了。

那条熟悉的青石板路上，桂花已然开放，扑面而来的香味令人迷离。记得曾有人告诉她，“这是四季桂。”往深处走，便来到了那棵大树旁，现在正值仲夏，树上的花已开得如火如荼，点绛流丹。一别数年，一片嫣红下也多了几把长椅；从前的满树的红丝带也所剩无几，大多也被铃铛所代替。

前年听说学校新建了几座教学楼，便有些太过老旧的教学楼闲置了下来，其中就有她当年所在的教室。

因为没有钥匙进不去，便只能趴在窗户上观望。教室里的桌子堆放在墙角，那张刻着“许渡”名字的桌子恰巧裸露在外面......耳畔响起他那句：“你这算不算破坏公物？”

万籁进不去 ，便不想多待，她不喜欢这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一上午的时间，一转眼便溜走了。陈澄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紫荆树下的长椅睡觉。

陈澄轻轻推了她一下便醒了。万籁伸了个懒腰，有些不好意思：“老毛病犯了。”

上学那会，别人总觉得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姑娘，也从未有什么事情能困住她很久；可陈澄却知道，不是困不住她，不过是难过的时候总容易嗜睡。

眼看也到了晌午，她们出了学校打算在附近的巷子里找了个面馆解决午饭。几年过去，这条小巷又多了几家小吃二人正在两家店门口犹豫。万籁忽然手下一紧，陈澄回头看她，她蹙着眉，眼神有些慌张；说话也磕磕绊绊的：“我,我们换一家吧.....”说着便拉着身边的人往别处去。陈澄不明所以，却也是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