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恣意妄为,行事根本没有顾忌。娘家雍临不管,亲生儿子不管,一心一意只顾情郎的心。
我不解,分明我也是这样的人,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是个性情中人。为何承煦宁肯找个可兰,也不肯爱我?
那个女人的好儿子萧启元,继承了他父母的凉薄心性。先帝对人对己,都是可以赌上性命的;那个女人为了承煦,更是能豁出去。
萧启元成婚之时,邀请摄政王府参加。承煦照旧推脱,那个女人装病,我偏要承煦出现。
我闯进承煦的书房,“哟,这不是我们大权在握的摄政王殿下吗?连陛下的婚礼也敢不去,当真是要反了天了!”
承煦不耐地抬起眼皮,“你又有什么事?”
“当然是看看我们摄政王殿下,不去陛下的婚礼,一个人躲在这儿难过什么呀!”
承煦重新拿起手中的毛笔,“你可以出去了。”
我知道,这般阴阳怪气,一定会令他不喜。可那个女人不也是常给承煦使些小性子吗?我这么做,究竟是哪里错了。
“萧承煦,别以为我不知你们那些肮脏心思!萧启元好端端的,怎么会尊你当皇父?他自己有爹,不需要你这个爹。”
承煦手掌紧握成拳,看得出是在隐忍。我很清楚,若不是为了一向的教养原则,承煦恐怕很想打我。
可惜了,承煦是不敢打女人的。我字字句句有意往他的心口上戳,“噢,也对,毕竟皇父摄政王殿下有自己的女儿,不稀罕给别人养孩子。”
承煦的目光如同利剑,一刀刀凌迟我的肉身。“苏氏,你要做什么?”
瞧瞧,一提起那个女人和她女儿,承煦就总是这副德行。“我能做什么呀?不过是告诉告诉陛下,当年贺兰茗玉会生下他,是因为打不下胎!”
“你!”承煦气的手指发抖,“我真是不明白,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为什么偏要找些事情出来?”
“好好儿的?我平生最恨被人压一头,偏偏那个女人得到了太多,我怎能不恨!如今你同我说什么好好儿的…”
承煦诡谲一笑,“哦?如此说来,当年不是你死乞白赖要当燕王妃,好压你妹妹一头的?府中大权在你手里,养子也随你去认,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呵呵一笑,“这么说来,陛下对常德妃真是捧在心尖儿了!可你听听,这话你信吗?鬼都不信!话说回来,常德妃至少有亲生的皇长子,我有什么?”
承煦冷漠地看我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声音飘回来,“生我的孩子,你还不配。”
我不配!我不配!所以那个女人就配了!
是啊,那个女人在承煦战死以后,肯殉情而亡,自然是配得上他的一腔真心。我又怎么会成全他们?生同衾死同穴,那是夫妻。
他们一辈子,都只能是见不得人,皇朝耻辱一般存在的,情人关系。赌上我的所有,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阻止他们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