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他硬是捱到了门外刀剑交接声响起,两个孩子醒了,他轻笑一声,招呼着人进来。
“这里离如意城十几里路……”
“单孤刀前两日就下山去了……”
“还真有一个人,不过他被关在主人的房间里……”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真是好套话。
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饿的人绞着疼,他感觉此时若是给他一头牛,绝对能被他吃的一干二净,一根骨头都不剩。
冷汗已经把衣衫全打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俩小孩看他实在是惨的要命,就走上前来探了探他的额头。
“呀,好烫!他发烧了!”
“那怎么办?”
“给他吃点药啊!别烧死了,到时候主人怪罪我们怎么办?”
“可,可不是说不能对他这么好吗?”
“也是,那咱们报告给主人吧!”
他尽力抬着眼皮,隐隐约约看见男孩腰间系着什么东西,应该,是钥匙……
“扑通!”
他终于撑不住,一下子摔在铁床上,晕了过去。
牢房门被打开,李莲花也在此时惊醒,痛感又传上来,讨得他少吸口气,又咳嗽起来。
隔着老远就听到勺子碰触碗壁的声音,也不知道角丽谯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
热气扑鼻,他虽然闻不出来,却还是歪头笑了笑,对着方才发声的地方。
“这粥里的药味都呛死人了,怎么吃啊?这药都当粥送,看来今天做饭的,换成了个卖药大婶吧?”
“李相夷!你眼睛瞎了,鼻子还挺灵啊?”
角丽谯冷哼,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嘴还是这样贱!
互相怼了两句,还是说不过他,角丽谯招招手,唤人带了两样东西进来。
“你摸摸?”
他摸索着,那盘子上隐约是个衣服,中间的腰带是个男子款式,他又摸了摸花纹,倒像是十多年前的样式。
“这是战袍,按照四顾门初创那日,威震四方的李相夷身上那件,一模一样来做的!呐,送你了。”
他有些好笑,做这晦气物什做什么?
“那这个东西你不应该给我,应该给单孤刀呀?”
“这件就是单孤刀,特地让我做给你穿的!他要在他攻成之日,你穿着这件战袍,毕恭毕敬的,跪拜在他脚下!”
他闭了闭眼睛,轻轻揉着眉心,头疼。
角丽谯又拿出一杯酒,要告诉他第二件喜事。
“哦?那这莫不是,一杯喜酒呀?”
“答对了!”
他三言两语套出角丽谯也想做这个皇位,业火母螣,也可以毁去,过两日他要大婚,估计顾不上这里,所以,能活动的时间,就是明日。
角丽谯也反应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享受着看着他濒死的模样,眼前都似乎出现了走马灯似的东西,她才将他放开,大笑着离去。
他卸了力似的倚在床边,也管不得肺部有多疼了,只是大口大口的努力呼吸着空气,心跳声在耳边震荡着,一阵阵耳鸣让他不自觉的如小兽般呜咽出声。
笛飞声啊,笛飞声,你这艳福还真是叫人脱层皮……
在醒来的时候,眼前看的好像越发的清晰了,只是远了,还是有些看不清,近了的话,看人看物都有层黑色的薄膜,高处小小的通风口透进来的光,竟是刺得他险些睁不开眼。
大抵是回光返照,时间不多了,需要快些,再快些。
“我要吃饭!”
“这还没到两天呢,你在鬼叫什么?”
三言两语,唬的两个小朋友去取了粥碗。
又问了问笛飞升的近况,知道他被人挑了手筋脚筋,他咽了口口水,讪笑着,这角大美人还真是,果然是,不同凡响哈……
那小男孩凑到他的跟前,给他递了粥,他一口一口吃着,没有忘记他还在装着瞎子,像是不经意撇过他,发现那日挂在他腰间的果真是钥匙。
他拿勺子㧟了㧟剩下的米粒,尽数送到嘴中,压下了一口气,瞬间点了男孩的穴道,同时,木勺飞出,也定了女孩在原地。
“再见了,小朋友,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呢,要去救我的一位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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