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两人相对而席,桌案上摆满美味佳肴,极其丰盛。然而气氛却极其诡异,谁也不言谁也不语,僵持不下。
谢景逸率先松口:“殿下”,宋嘉然应道:“说”。谢景逸挑眉随口扯到:“这菜不错,好吃”,宋嘉然也不理他,自顾自夹着菜。谢景逸抬眼看了眼宋嘉然道:“殿下,您就没什么要与我说吗?”宋嘉然极其敷衍道:“没有”。谢景逸也不恼,自家小殿下生气了,哄着呗。
一顿饭下来还算和谐,宋嘉然见谢景逸吃完饭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口催促道:“摄政王,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府吧”。谢景逸接茬道:“是啊,天色不早了,不如我留宿一晚”,宋嘉然刚想拒绝,谢景逸又道:“小安子,今儿本王不走了,你吩咐下人多备些热水沐浴”。安公公看了眼自家殿下的脸色,不红不青,看来是准了。“唉!是,老奴这就去!”。宋嘉然起身向主卧走去,不忘丢下一句:“跟我过来,有话同你说”。谢景逸笑着应声:“嗯”。
去主卧的路上,宋嘉然脚步稍缓,开口说道:“你今儿进宫作甚,还同我那般讲话,让人听去了,该如何是好”。谢景逸答道:“殿下,我想你了便去寻你,有何不可”,宋嘉然责怪道:“那也不能失了礼数,讲话没个轻重,也就我不恼你”。谢景逸哭笑不得,哄到:“是是是,你不恼我,也就和我闹了一天别扭而已”。谢景逸拉住宋嘉然的手,轻轻摩挲。“殿下,我的小殿下,别气了,我这不是想你吗”。宋嘉然没法了,谁家摄政王这样啊,权倾朝野不见得,撒娇卖乖倒是一把手。“行了,快洗洗睡吧,不早了”,宋嘉然当真有些乏了。
宋嘉然,大宋七皇子,幼时受尽宠爱,然好景不长,自宋嘉然生母家族惨遭灭族后,他就失去了一切恩赐。受尽苦难,在深宫之中又有几人愿出手相助?
他时常遭受梦魇,梦中他就像一把米,零零散散,拼不出个样子。有人需要时就把他捧在手心里,不顾他的哭嚎一把扔进沸水里,像被人搅碎了内脏发了疯的疼;不需要他时,就将他丢在暗无天日的角落,落得个被老鼠啃食殆尽。
角落的尽头放着一个大箱子,特别大,特别大。他打开箱子,里面躺着他的尸体,血淋淋的。身上每一块皮肉都被生硬扯下,血一滴一滴的掉下来,他想用手按住,可…为什么按不住呢,只能看着血液一点,一点流失殆尽。
他看着自己的手渐渐被血染红,他想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可他又该如何抱住他自己呢?
请把他,还给他自己。
就在他心灰意冷,想要放弃自己时。谢景逸出现了,像一束光,照进他的内心。为他擦拭伤口,护他周全,保他平安。
入夜,洗漱完毕后。宋嘉然看天色已然暗沉,便吩咐小安子熄灯就寝。谢景逸也留在了屋内,两人相拥而眠。“小殿下,你若是想要这九五之位,不必费心谋划,我自会让你得偿所愿”谢景逸说道。宋嘉然手抚上他的脸颊,用鼻子蹭他。“不用,我想要的我自会去拿,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谢景逸闭着眼,似在隐忍着什么。“好,小殿下,我信你”。我信你,不论如何,我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