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天生的敏感让他下意识的就出了手,宫远徵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血溅在了脸上,哑然,宫远徵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沈不眠还没站稳呢,后背就扎扎实实的接住了那片碎碗,沈不眠气虚。
沈不眠还好……赶上了
疼痛蔓延开来,沈不眠没忍住一口血呕了出来,宫远徵脸上沾上了温热的血,沈不眠张了张口,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抬起手,想为他擦干净血迹,却没料到,自身难保的倒了下去。
感觉到身体被人接住,沈不眠在意识涣散之前,听到了宫远徵颤抖的声音。
宫远徵粥里,有毒。
沈不眠彻底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她想的是,果然,宫尚角还是比自己重要得多。
迷迷糊糊之间,沈不眠听到了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被什么东西阻隔着,她看不清楚,却能隐约判断出那人在说什么。
“对了,还没请教,姑娘姓甚名谁。”
彻底看不见了,一片黑暗,还有雾气阻碍。
面前骤然亮起,那人背对着她,手指轻抚树上嫩芽,手指关节微红,身上是一件黑色衣袍,眼睛忽觉刺痛,再睁开眼,那人就消失了。
沈不眠想问他是谁,却发不出声音,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我有喜欢的姑娘,她在很远的地方。”
“我的到来,便是为了离开。”
忽然,这里下起了大雨,沈不眠想离开,脚却动弹不得,身体完全不受她控制。
雾雨朦胧中,沈不眠就看着那个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孤身一人离开,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身体抽痛,沈不眠的意识渐渐回拢。
睁开眼,面前的场景从模糊到渐渐清明,昏暗的灯光照在宫远徵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有些暖洋洋的,后背很疼,似乎还疼到了内里。
沈不眠实在太累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宫远徵的手就放在自己手背上,动作很轻,似乎也只是轻轻的触碰。
沈不眠动了动手指,宫远徵才抬头,而他的情绪来不及藏匿,沈不眠清楚的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他哭过了。
自己,好像成功了。
宫远徵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不眠只是动了一下,就扯到了伤口,疼的她生理眼泪都飙了出来,宫远徵头一次又着急又无措,他第一次面对一个病人感到无从下手。
沈不眠不动了,眨了眨眼,张嘴,只做了个口型,说我没事。
然后对着宫远徵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宫远徵醒过来就没事了。
宫远徵接下来只需要静养。
沈不眠张嘴,说了一个好,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是宫远徵能明白的。
宫远徵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说着,帮她掖了掖被角,为了让他放心,沈不眠还乖乖的闭上了眼,等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沈不眠才睁开了眼,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
经过这么一出,沈不眠坚信,无论别人如何,宫远徵一定信任她了,而且,他的眼泪证明了一点,他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