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吐纳,两道气息在空气中幻化成虚无的涟漪,掌心紧握的那个手机,成了唯一的线索,可在这个错乱的世界里,一切都超脱了常理的枷锁,快进到黑白交织的混沌之中,我想到了个词——黑白颠倒,不合逻辑。
握住了那部手机的我,按下快门,心中揣测着镜头捕捉的瞬间,当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自己还是血痕斑驳,但在我的身影之后,一个纤瘦的身影悄然显现,她的面庞略显憔悴,细看之下,她与陈落落之间只相隔一张脸和比她略高的,她是那位陈落落的美术导师。
“救救我……”
救谁?为何要救?
这个念头像湖面上悄然浮现的一圈涟漪,短暂而神秘的是一个宁静却深邃的女声,我下意识地瞥向手机,屏幕中的人物不经意间的转身,让我心头一紧,条件反射的转头环顾,空荡荡的四周唯有风声作答,我微微屏息,一股不祥的预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出去,手机……”
我熟练地抹去了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匆步出画室的门,眼下只有两个选择,回归熟悉的日常或是直面未知的挑战。尽管后者似乎遥不可及,我依然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它,当那个熟悉的身影悄然映入眼帘,我的心跳骤然慢了一拍,表面的镇定难掩内心的动荡。
“你的朋友在替你……”
它知道我的困惑,却选择了沉默的等待,我未能从它那儿寻求答案,只能另辟蹊径,天台的路似乎已遥不可及,可美术室这一层尚有其他入口值得我奋力一试,每向前迈进一步,它都如影随形,我在个个房间间徘徊,试图从布局中寻找答案,问它。
“你要一直跟着我吗?”
然而,她的回应却迟迟未曾抵达我的耳畔,唯有那句‘你的朋友在替你’反复回荡,尽管含义晦涩难解,我心底的预感却已悄然成形,或是一条通往真相的荆棘之路,抑或是一道无法回避的死亡。
我犹豫想迈步走向那幽深的下一层的楼梯,邱自行现在不知安全,凌琛下落不明,笼罩在我心头,而王五的不对更让我无法确信他能确保凌琛的安全,那隐约的声音,随着我的脚步,慢慢淡出在美术室之中,待我恍然回神,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重归这间,我感觉似乎遗漏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有些记忆如迷雾中的碎片,我只有在熟悉的美术室里细细搜寻,期待着失落的线索重现在眼前而这一次,与往昔不同的是我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件不寻常的物什——一张字条。
‘他们不择手段,却给予我了最好,我想抬起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我想我那腥风血雨的复仇应该起了作用。——教师鲁仁冰留言。’
我的记忆里,那颗浸染的血色头颅和笔记本,我无端地牵扯出那对名字的联想,壬与丙,是抽屉的主人,谐音就是仁和冰,也就是说,这两个物件都是这个人的,可我并没有这两者。
我紧握手中第三张字条,这显然已超越了寻常校园考场的范畴,唯有回到那个世界才能另想对策,我试图迈向门口,然而步伐却愈发沉重,耳畔,上楼的脚步声悄然临近,我不由地侧目向墙头一瞥,是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陈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