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那个,那个我听安叔说你刚从部队下来,你原来哪的啊,我也是从部队下来的,说不定咱俩老连队还认识呢
安欣看了眼身旁欲言又止的李响,又瞅了眼微微靠后跟着他俩却十分安静的顾岁,只能尴尬地提起话题。
顾岁听见安欣的询问抿了抿嘴,思考了一会才回到。
顾岁没,不是刚退的,就是最近才彻底办完手续,我的原部队……,很抱歉暂时不能透露。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语使安欣与李响对顾岁身份的猜想再次有了新的想法,也许这个小姑娘还真的是不简单。俩人对视一眼,忙打着哈哈想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李响那没事,哈哈哈,我还合计呢,你要是刚退伍头发长的还挺快。
顾岁闻言,默默碰了一下长到锁骨的头发,刚碰到又像是触电般把手挪开。
顾岁可能是在医院的时候,营养比较充足。
好嘛,又是一句轻描淡写但是内容巨多的话,一时间安欣和李响竟不知道能说起啥,这位新来的同志感觉浑身都是些他们没法触及的雷区。
其实,顾岁也不是什么随和的性子,平常遇到不想聊的话题,不想沟通的人就好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一样可以一直不发一言。这次下派到地方还是她老爹捏着耳朵使劲喊着要坦诚,要沟通,要团结。不然,换成刚成年的顾岁她肯定是不会理会安欣和李响的,就连孟德海的话也够呛能有反应。以前她父母还担心顾岁是不是类似自闭症等心理疾病带她去看过医生,只可惜最后得出的结论不过是小姑娘自己个性如此,可能对于她来说社交本身就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
但是俗称虎父无犬女,出生在军旅世家,顾岁的性格显得格格不入。为了扳一扳小姑娘的性格,于是本应该接连跳级正准备成年读研的小姑娘便被特招入伍,连抗拒的权利都没有,当然她可能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向顾父申诉。
对于顾岁来说,与其说是内向,倒不如说是孤僻,就好像她的大脑被人套了一层塑料袋,能看见所有人但是却接触不了,有的时候她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她好像找不到归属。当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顾岁的一时猜想,这样明显属于心里问题的猜想,她会烂到肚子里不会跟任何人说。
要是说她对自己老爹最佩服的决定,那可能就是把她送到了部队,不得不说那里真的很锻炼人,就好像是一把铁锤要将她的骨血与其他人捶打到一起,为一个共同目标奋斗,哪怕失去生命也甘愿。在这样的环境里让顾岁不禁有了一丝安全感与归属感,当然那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要不是因为一次任务,差点子弹就贯穿心脉让家里的两位女主人发了火气,她可能真的会在部队呆一辈子。
不过现在说那么多也不重要了,一直以来她就好像是一个幽魂一般飘荡在世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需要她靠近却又一直找不到,直到她接受退伍下发地方的时候,看着京海市公安局的调令,心里好像踏实了一点。为了这点奇异的反应她也应该多了解关于京海的事情。
当一个神有了探知欲,那就离成为一个人不远了。